经过上一回,想来定熙帝也是知道她身体的实情的。到后来亭幽打听过,当初伺候她的那位燕喜嬷嬷听说犯了错,罚去了关外为奴,至于兰昭仪只怕也被定熙帝敲打过,再后来可也不敢那般笑了,她膝下的四皇子也不过三、四岁样子,前儿传谕抱去了皇子住的东西六库同兰昭仪分了开来,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过十天半月才得见一回。
定熙帝自然知道亭幽在身体一事上是真无辜,所以他这才是真愤怒,因为那愤怒无处可发,就更是憋屈,做帝王的何尝在这事上憋屈过。
即揽不了这瓷器活儿,何苦生得这样一双茂密如蝶的美睫,刷得人心痒痒,又何苦生得这一双带着嫣粉的水蜜桃儿,晃得人头晕眼花,更何苦生得一溪桃花流水,勾得人丧魂失魄。
原本定熙帝也不是这般急切,不过是云歇雨散后一丝消遣,哪知被亭幽这般一求,反激起那兴致来,心里又恼怒亭幽的不能知情识趣。
亭幽这厢是身下烙铁如狼,丝毫不敢动弹,可又被定熙帝将那胸前丰腴揉搓着玩,当真是又狼狈又害怕,口里却止不住那丝羞涩的呻吟。
“替朕弄出来。”定熙帝在亭幽耳边咬道,仿佛恨不得咬下她那白玉似的耳垂,细细咀嚼了,合着女儿红一口吞下去。
亭幽的手被定熙帝牢牢按在身下,这当真是成了手工匠人,只被人催得心慌意乱,这活计累得人手酸,还被人怪罪。直弄了小半个时辰方伺候得尽,两人都弄得大汗淋漓,还让定熙帝好生不满。
亭幽小口喘着气,胸脯起伏不定,根本不敢看定熙帝那恼怒无尽的脸。
定熙帝狠狠瞅了一眼亭幽的胸口,坐起身高声道:“俞九儿,替朕备水。”
亭幽累得眼皮子都打架了,却也知道自己身份,勉强撑着坐起来,扯了揉得皱巴巴的抹胸胡乱裹上,待要起床,却被定熙帝一拦,“你这般就算应付了?”
亭幽那水蒙蒙的眼睛委屈得不得了,那定熙帝楚恪也委屈得不得了,寻常这事后都是疲倦的,只有与她是越来越兴奋,如此了事,只怕又是彻夜无眠。
一时水好,定熙帝披了袍子,又扯了一件裹着亭幽将她抱起来,往净室去。
乾元殿的净室极大,寻常人家一明两暗的开间也没这么宽敞,中间是凹嵌式汉白玉铸就的浴池,有龙头出水口与龙尾泄水口,须得备水时,墙外自有锅炉,热水整日烧着,需要时,流进来,十分便给。
亭幽被带入浴池,只觉得浸了热水那处火辣辣的疼,小声抽了口气。
“你清理一下,朕唤了嬷嬷来给你上药。”一时有宫人来伺候了定熙帝沐浴更衣,亭幽自己脸薄,不肯让人伺候,待她清理干净,嬷嬷早在屏风外等候。
亭幽披了薄薄的袍子转出去后,只见那嬷嬷四十来岁,生得严肃肃一张脸,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地在脑后挽了个发髻,绿地酱色团花褙子,酱色宽襽马面裙,以目视地,十分规矩。
亭幽侧躺在贵妃榻上,只见那方嬷嬷将身边一口黑漆小木箱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着瓶瓶罐罐并药钵、药杵等物。
亭幽克制住羞耻让她查了查,这厢方嬷嬷有些怜悯地看了眼亭幽。
亭幽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宫里贵人看着高高在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私底下谁不是一把辛酸泪。先头一回定熙帝本就少怜惜,再后来亭幽那蹩脚手工匠活如何能伺候得了,少不得最后在腿根摩挲了会子这才丢了开去。
如此一来又是火肿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