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枫紧紧的凝视着沈千寻,许久,目光变幻着:“这次的事情,我就当做不知道,但是我不希望这样的行动还有第二次。”
“是。”几人一致开口,总统给了台阶,他们自然顺着下去就没事了。
“今天已经很晚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改天我会另外设宴款待几位。”季如枫淡漠的一句话等于是间接下了逐客令。
“是。”几人会意准备转身离去。
“千寻,你留下。”毫无温度的话语在几人身后清冽的响起。
沈千寻回头看向他,水晶灯光下,季如枫一套讲究的黑色西装,衬托着伟岸修长的身形,无形间散发着深沉淡郁的气息。
简钰三人担忧的看了一眼沈千寻,接触到她安抚的笑容时,这才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面,司徒玄霜拍拍胸脯,惊心未散:“太可怕了,总统先生刚才那是发火了吗?”
“好像是吧!”上官凌看着紧闭的红木雕花门,有些心不在焉。
司徒浑身一阵哆嗦:“我的妈妈啊!情绪藏得这么深,只是阴嗖嗖的说话就让我感到身体打颤,这要是发起火来,那还得了。”
简钰忍不住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发现有人指桑骂槐的本事竟然可以抵达登峰造极的程度,不佩服都不行。”
司徒怒声道:“你们一个个老谋深算,早就看出来总统先生是质问老大的,可却没有一个人提醒我一下,害得我丢人丢大了。”
简钰嗤笑道:“你空有两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怎么就没有注意到总统先生说话的时候看似是对我们几人说的,但是目光却始终都盯着老大,傻子都看出来了,就你一人好像火烧屁股一样,在一旁解释聒噪个不停。”
司徒不自然的清了清嗓音:“怪只怪我太单纯了。”
简钰冷笑:“是啊!世上单纯的人都死光了。”
在司徒发火前,上官凌忽然感慨道:“千寻怕是日子难熬了。”
她如今有伤,但愿总统的怒气不会太大才好。
上官凌的话让简钰和司徒都沉默下来,司徒叹道:“我现在忽然很同情老大,总统先生看着什么都好,有钱、有权、有貌、有身材、有地位,可惜话里藏话,腹黑到了极致,只是站在他面前就觉得天上乌云翻滚,真的不知道老大这几个月是怎么挺过来的。”
简钰一时间也是心事重重起来……
总统办公室内,气氛深凝冷肃,有一种泰山压于顶的狂暴正在一点点的汇聚蒸发,只待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瓢泼大雨便会漫天齐下。
季如枫看着沈千寻,冷静自持的表情如斯,但是那道眼神却变得莫测难解:“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沈千寻心思一动,低笑,越发显得高深莫测:“有。”
季如枫双眸微睨,剑眉上挑,一脸玩味的笑容:“好,你说。”惹出这么大的事情,还能如此理直气壮,也只有沈千寻能够做的出来了。
沈千寻沉默了一秒,这才开口说道:“我们身为特种兵,是国家在战场上的杀手锏,在必要时刻力挽狂澜,甚至是为国捐躯。从我们成为特种兵的那一天起,我们就有死的觉悟。可是有谁知道,我们的任务是非常的艰难的,甚至是无法想象的恐怖。最初几年,我们立了功无人知,救了人无人晓,甚至牺牲了也没有任何荣誉。默默无闻的为国奉献,不求回报。Jon说,这才是真正的特种兵,而不是那些锦旗挂满荣誉室,时常把悠久的战斗历史拿来显摆,人尽皆知的部队。特种兵要耐得住寂寞,我们时刻与枪支、算计、暗杀、绑架、营救为伍,后来我们的事迹被曝光,有了名气,更重要的是战功显赫,我们九位雇佣兵受命于jon,可能在你眼中我们只是一群为了钱不惜出卖一切的私利之辈,但是在我们彼此的心目中,都早已将对方当成是自己的亲人。试问亲人被人杀害,我报仇雪恨,何错之有?你有你政治上的考量,可我只是一介俗民,我只想用我自己的办法将此事了结,此事是我求jon帮忙的,与他无关,还请你不要苛责于他。”
季如枫的眼睛是迷醉而寒冷的,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要对我说的只有这些吗?”
“除了这些,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是需要向你说明的。”沈千寻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凝。
季如枫脸色冰冷,自嘲的笑道:“身为我的妻子,你谎称前往希腊采风,却在阿富汗策划了这么一出惊天大地的袭击事件,难道我没有权利事先被你知会一声吗?”
沈千寻一怔,一时间没有说话,嘴角却扬起一抹讥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