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寻上午见了叶莹和季雨霖,季雨霖不待见她,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回书房去了。
沈千寻暗叹老爷子和季如枫都是一个德行,反倒是叶莹宽慰她,不要放在心上,说老爷子现在只是心里别扭,需要时间慢慢适应,让沈千寻别急。
沈千寻倒没有放在心上,说实话看冷脸时间长了,有时候需要自己去发掘乐子逗自己开心。
季雨霖生气的时候喜欢挑眉,季如枫不满意她的时候也喜欢挑眉,随意更不用说了,怒气冲天的时候挑眉外加叉腰瞪眼。
只是想想这个画面,就觉得很可乐。
陪叶莹喝了一会儿茶,她就上楼去了,中午是在总统套房内用的餐,下午睡到三点钟左右,活动了一下身体,她无聊就到季如风的图书馆坐在地毯上静静地看起书来,期间何熙送来了下午茶,然后又退了出去。
晚上随意回来,母子相见,自然很开心。
沈千寻正在沙发上坐着,看到随意放学,向他招了招手。
何熙接过随意的书包,随意上前搂着沈千寻的脖子,亲昵的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像个偷腥的小野猫似地,轻佻开口:“真香。”
沈千寻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屁股,算是惩戒了。
随意在她旁边坐下,问她:“昨晚过得开心吗?”
“我拒绝回答。”没道理还把细节都讲给他听吧!
她想起上次他在她衣服上安装窃听器的事情,不由叹气,想来当时在总统府,他抱着她的时候,就已经贴上了,目的就是为了偷听她和夏静言的对话。
她的儿子太聪明,每天见到他还要提心吊胆的防备着,劳心又劳力。
随意无谓的笑笑,转而神秘的说道:“你看看今天儿子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
“糖葫芦。”沈千寻看着他手上拿着糖葫芦,促狭道:“是你想吃吧?”
“被你猜中了,不过我很孝顺,你我各一串,感动吧?”他递给她一串糖葫芦。
“没什么可感动的。”话虽如此,她还是大方的接了过来。
随意撇嘴:“口是心非。”
其实沈千寻小时候挺喜欢吃糖葫芦的,记得那时候妈妈几乎每天都要给她买一串,后来她有了随意,这孩子喜欢吃糖葫芦倒是和她一样。
随意吃着糖葫芦,含糊不清的问道:“爸爸跟你提过让我改名字的事情吗?”
“嗯。”
“我没有同意。”
沈千寻笑道:“我记得你以前曾经跟我抗议过,说这个名字起得太没有爱心了。”
随意叹道:“再没有爱心,也是你起得,况且我已经习惯别人叫我随意了,如果现在再换别的名字,我听着别扭,你们叫着也觉得别扭,何必呢?”
“其实季随意,听起来也很不错。”
季随意挑眉看了她一眼,“又在为自己的不负责任找借口了。”
沈千寻一副你耐我何的神情回敬过去,季随意正欲说话,就听到何熙等人齐声唤道:“先生。”
“爸爸。”随意看到季如枫很高兴,跑了过去,季如枫弯腰将他抱在怀里,一向冷清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柔和。
沈千寻吃着糖葫芦,觉得天下红雨了。
“糖葫芦,最后一个,给你了。”随意大方的将手里的最后一颗糖葫芦放在季如枫的唇边。
沈千寻当时就想阻止,但是她儿子的速度太快了,她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所以当她看到糖葫芦就那么粘在季如枫紧抿的薄唇上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季如枫排斥任何甜食,尤其是酸酸甜甜的东西,这是上午闲聊的时候,叶莹说给她听的,想不到这么快就出乱子了。
沈千寻目光下移,视线凝结在季如枫唇瓣上的那颗糖葫芦上,粘性挺强的,竟然还没有掉下来。
季随意似乎觉察到了异样,目光先是看着季如枫面无表情的酷脸,然后咽了咽口水,目光缓慢的转向沈千寻。
沈千寻做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季随意不死心又把目光移向何熙等人身上。
何熙的脸上一片煞白,嘴角有些抽搐,身体竟然有些摇摇欲坠,旁边并排站立的佣人们也是张着嘴,明显是吓住了。
季随意看着季如枫嘴上粘着的糖葫芦,正在犹豫是不是要自己动手取下来的时候,那糖葫芦终于粘性尽除,顺着季如枫的唇瓣,沿着下巴,砸落在季如枫干净的白衬衫上,然后终于掉在了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