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番外5</p>
“他是不是死了？”寇老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p>
“你是不是神经病！”寇潇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自己儿子没事儿说人家死了！”</p>
“睡两天了吧？”寇老二说，“两天了吧？饭都没吃吧？我估计厕所都没起来上过吧？不是死了也是晕过去了。”</p>
接着门外就传来了钥匙的声音。</p>
“哎哟你不要管他, 累了那么久，”老妈的声音比较低，“睡时间长点儿也正常，让他放松一下嘛。”</p>
“他们下午的火车, 考试前就买好票了就等着出去玩呢，误车了怎么办！”寇老二说。</p>
“现在中午都没到！”老妈小声喊。</p>
寇老二没说话, 但还是试着用钥匙开了一下门, 自然是没有打开。</p>
寇忱进屋的时候就把门给反锁上了。</p>
“我不放心，”寇老二闷着声音, “我从窗口进去。”</p>
“什么？”寇潇压着声音喊了一嗓子，“你儿子房间在三楼！你爬上去？”</p>
“以前咱们家住八楼的时候你爸也顺着水管子爬过, ”老妈声音里透着满满的炫耀，似乎瞬间就忘了刚说过让寇忱好好放松一下的话, “你跟寇忱是没看到过，跟猴儿似的, 一下就窜上去了……”</p>
“怎么就像猴儿了？”寇老二有些不服, “你就不能用个豹子什么的形象一下吗？”</p>
“豹子没有手。”老妈说。</p>
寇潇压着声音一通狂笑。</p>
几个人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 寇忱闭着眼翻了个身, 扯过『毛』巾被盖住了自己的脑袋。</p>
睡了多久他不知道, 反正他还能继续睡下去。</p>
在霍然他们过来找他之前。</p>
他不知道现在几点，反正霍然还没有来。</p>
不过他闭上眼睛大概也就五分钟，窗户那儿就传来了声音。</p>
“啊……”寇忱无奈地砸了一下床板, 翻过身猛地坐了起来，往窗户那边看了一眼。</p>
虽然他知道寇老二声称要从窗户爬进来，也知道从时间上来看，应该就是寇老二。</p>
但毕竟睡了这么长时间，整个人都有点儿蒙，看到外面因为打不开窗户而贴在玻璃上往里看的寇老二的脸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惊悚的怒吼：“我——『操』！”</p>
他跳下床，冲过去打开了窗户。</p>
先是一把抓住了寇老二的胳膊，然后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发现他是从旁边的阳台过来的，踩着二楼的遮阳棚。</p>
“你干嘛啊！”寇忱吼。</p>
“看你是不是睡出问题了！去年我看新闻说有人太累了睡着的时候猝死了！”寇老二说着准备踩着遮阳棚往阳台那边走，“你差不多起来了吧，行李收拾了没？”</p>
“你进来！”寇忱拽着他胳膊，“窗户都打开了你还踩阳棚？摔下去怎么办。”</p>
“行行行。”寇老二很轻松地跳进了他屋里，“我其实走回去也没问题，我比你可能都灵活有劲。”</p>
“你比我重好吗！”寇忱没好气儿，“踩个阳棚用得着多灵活有劲啊，要的是体重轻！”</p>
“你现在是瘦了不少……”寇老二拍了拍他的脸，又在他腰上捏了捏，“我怎么看那谁他儿子胖了一圈儿呢？”</p>
“过劳肥吧，我们班也几个这样的，”寇忱说，“什么过劳肥，压力肥的。”</p>
“收拾收拾下来吃点儿东西，”寇老二说，“王姨这两天一直琢磨要给你做点儿好吃的，你一直没起床。”</p>
“嗯。”寇忱点点头。</p>
洗了个澡出来之后，他觉得整个人这才算是慢慢清醒过来了。</p>
老感觉自像是做了一场梦。</p>
之前他每天复习，看书，背书，做题，这些事都还记得很清楚，但又突然有些远，就好像已经是至少两年前的事儿。</p>
而考试那几天的事，变得非常模糊，除了自己答题时的心情，他甚至连自己作文是怎么写的都不记得了。</p>
“惨啊。”他胡『乱』擦了擦头发上的水，把『毛』巾搭在脑袋上，拿过了手机。</p>
发现未读消息还挺多的。</p>
群里的，私聊里的。</p>
霍然给他发了十多条，看到未读消息是17的时候，他吓了一跳，先看了一眼有没有未接来电，才赶紧打开了聊天框。</p>
霍然没给他打电话，说明还没有因为他不回消息而发火。</p>
不过看到消息内容的时候……就这种消息，霍然应该不会发火。</p>
-我睡了12个小时！</p>
-我继续睡了</p>
-醒了</p>
-好困，我再睡一下吧</p>
-又醒了</p>
-『操』！我又睡着了！</p>
……</p>
17条消息全是睡了醒了睡了醒了。</p>
寇忱想了想，发了一条消息过去。</p>
-看来你的睡眠质量不如我，我就醒了两次，『尿』憋的</p>
劳累过度的学渣们差不多都这个状态，七人组群里最早的对话也就是今天，之前全都在睡觉。</p>
今天的聊天记录看过去，也就是在讨论自己睡了多久，以及相互提醒收拾好行李，下午的车不要误了。</p>
“是不是要赶在出分之前先出去玩够了啊？”吃东西的时候王姨坐到餐桌旁边小声问他，“怕你爸说你？”</p>
寇忱笑了起来：“不是，就是憋不住了要出去玩。”</p>
“这就好，”王姨拍拍他，“再说了，你这一年这么用功，我都觉得你跟换了个人似的，你爸也舍不得说你了。”</p>
“他还是舍得吧，”寇忱啧了一声，“现在对我比对寇潇还夸张，我都快受不了了。”</p>
“那还是不如对潇潇好的，”王姨笑着说，“早上潇潇想吃那个老胡什么什么的锅贴，你爸开了差不多两小时车给她买回来了。”</p>
寇忱一连串地啧着：“这是要把老杨推到什么境地啊，老杨那有那么多时间跟他似的惯着寇潇。”</p>
“怎么，羡慕啊！”寇潇从他身后经过，在他后脑勺上弹了一下。</p>
“不羡慕。”寇忱说。</p>
这个回答还是很真诚的，他又不是没人惯着。</p>
如果他想吃……</p>
如果霍然想吃锅贴，他也可以跑两个小时去给霍然买。</p>
“跟寇忱联系了没？”徐知凡坐在霍然家客厅沙发里，“就这么过去万一他没起床呢？”</p>
“应该是起了，”霍然跑来跑去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顶着一脑袋『乱』七八糟的头发，“我看他一小时之前给我发了消息。”</p>
“那一会儿跟磊磊他们汇合了再给他打电话吧。”徐知凡说。</p>
“知凡，”霍妈妈走了过来，“你这次考得……”</p>
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看了看霍然：“不能问你，知凡能问吗？”</p>
“你问都问了。”霍然笑了起来，“问他没事儿，他毕竟学霸，考得好着呢。”</p>
“还可以，”徐知凡笑着点点头，“感觉比平时发挥好点儿。”</p>
“厉害，”霍妈妈竖了竖拇指，“你们这几个里头，敢这么说的就是你了。”</p>
“也不是，”徐知凡说，“都敢，江磊说出了分要踩我，后悔志愿没报北大。”</p>
霍然笑得不行：“真的，我考的时候也觉得自己这得是此生考得最好的一回了。”</p>
七人组对于自己的努力的肯定是非常卖力的，一点儿都不谦虚，在街口一碰头，几个刚睡醒的人就相互吹上了。</p>
“复习不是白复习的，”魏超仁说，“这回要扬眉吐气了。”</p>
“谦虚点儿，”许川说，“我检查都没检查出错来我吹了吗？”</p>
“我就不多说了，总算可以放心玩几天了。”江磊伸了个懒腰。</p>
“像我这种真考得好的一般都不开口。”胡逸叹了口气。</p>
“你说的那是知凡。”霍然低头拿着手机，拨了寇忱的号码。</p>
那边寇忱很快接了电话：“亲爱的。”</p>
“别肉麻，”霍然说，“起了没？我们几个齐了，就在你家街口那儿了。”</p>
“直接过来吧，”寇忱说，“我也收拾好了，我爸和老杨送我们去车站。”</p>
“走。”霍然一挥手。</p>
几个人骑着自行车电动车的一块儿往寇忱家小区奔了过去，一个个都风驰电掣的。</p>
“你们带泳裤了没！”江磊喊着问。</p>
“带了，”霍然说，“没带也没事儿，到了再买呗，海边还能没卖的吗。”</p>
“怕不好看，”江磊说，“我这条是我精心挑选的，非常『性』感。”</p>
“一条泳裤能『性』感到哪儿去，”徐知凡说，“黑的是吧？”</p>
“是啊！”江磊说，“纯黑。”</p>
“那我的也是。”许川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