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老二叼着烟一通乐，站了起来：“走，送你回学校。”</p>

坐在车上的时候，寇忱忍不住问了一句：“爸，你要碰上不明白的，是找谁给你讲啊？”</p>

寇老二看了他一眼：“打电话给你们那几个老师啊，我不像你一点儿基础都没有，我基本上问几句就差不多明白了。”</p>

“我『操』？”寇忱看着他，“你还问老师？”</p>

“怎么了，你能问，我不能问？”寇老二一挑眉『毛』，“你们于老师都快让你问得想辞职了吧。”</p>

寇忱愣了愣，没忍住笑了起来：“哎。”</p>

“不过也还没辞职，你只管问，”寇老二拍拍他的肩，“好儿子。”</p>

寇忱没说话，看着他。</p>

“我对你其实没抱太大希望，”寇老二说，“我就想看到你现在这个努力的样子，别的不强求。”</p>

“真的？”寇忱问。</p>

“不及格还是要出国的，”寇老二说，“你自己立的誓，愿赌服输。”</p>

“等着吧你。”寇忱看着前面，冷酷地说。</p>

寇忱的生日惊喜已经准备好了一半。</p>

买好了气球和氢气瓶。</p>

经过一番讨论，氢气瓶放在了魏超仁的床底下。</p>

“我感谢上天给了我这么几份真挚的友谊。”魏超仁说。</p>

“就几天，周六我们就过去布置好了。”许川说。</p>

“那周日跑气儿了怎么办？”江磊问。</p>

“不会，我们买了双层的气球，充好气了用胶封住口。”徐知凡说。</p>

“周日再去弄不行吗？”霍然问。</p>

“万一有什么意外状况，我们需要时间处理啊，周日才布置怕来不及。”徐知凡说。</p>

“缜密。”胡逸竖起拇指。</p>

霍然没说话，看着这几个人，心里很软和，踏实得很。</p>

“我怎么闻着你手上有机油味儿？”寇忱坐在『操』场看台上，拉过霍然的手指闻了闻，“玩车了吗？”</p>

“嗯，换链条了。”霍然说。</p>

他很仔细地洗了手，但是这个味儿不是那么好散的，之前寇忱没注意过，这几天大概是快生日了，他就特别敏感。</p>

果然寇忱接着就问了一句：“你不是要送个车给我吧？”</p>

“你醒醒吧，大几千的车，我让我爸给我买都得挑个六一儿童节之类的日子，”霍然说，“不会送你车的。”</p>

“那就好，我说了，得自己做的。”寇忱说。</p>

“嗯。”霍然点头。</p>

“你是不是打算送我根链条？”寇忱想了想，“皮带？”</p>

霍然叹了口气，对寇忱的审美一跌再跌表示心痛。</p>

“你是不是用车轱辘做了什么东西？”寇忱又想了想。</p>

“我在车轱辘上印了自己的照片，你可以挂在你房间墙上。”霍然说。</p>

“有创意！”寇忱赞许地搂过他的肩，“真的，这个我喜欢。”</p>

“换个话题吧。”霍然说。</p>

“情书写完了吗？”寇忱问。</p>

“……要不咱们开始学习吧，”霍然翻开了书，“这次你英语最差，一块儿背背英语吧，怎么样？”</p>

“好。”寇忱点头。</p>

寇忱家里给寇忱办的生日宴相当隆重，寇老二把能请的亲戚朋友全请了，场面堪比婚宴。</p>

七人组没有去参加，寇忱觉得隆重得有些不好意思。</p>

-看看这东西</p>

他在群里发了张照片。</p>

酒店门口放了个海报，上面印着寇忱的照片，还写着一堆字，什么爱子成年之类的，另一边放着另一家满月酒的海报。</p>

几个人笑得不行。</p>

霍然感觉他突然发现了寇忱不稳定的审美来自何方。</p>

照上的寇忱很帅，是在他家院子里拍的，大概拍的时候寇忱并不知道这张照片的用途，所以看上去很轻松，也很配合。</p>

但上面印满的五颜六『色』的字实在让霍然出戏。</p>

一个有文化有知识平时打扮也很有气质的雨夜屠夫，还很有钱，居然能把一个海报设计成九十年代初期的非主流风。</p>

没错这个海报肯定是寇老二亲自指导的，这样的设计如果不是他指导的，设计海报的早饿死了。</p>

-我想你了</p>

寇忱发完照片，又在私聊里敲了霍然。</p>

霍然蹲在一个刚挖好的坑旁边有些做贼心虚，往四周看了看。</p>

“不干活儿就蹲远点儿，”江磊拿着个小锄头在地上啃哧啃哧地刨着，“还拿个手机在这儿玩，气谁呢？”</p>

-我也想你</p>

霍然蹲着没动。</p>

-情书写好了没，这句写了没</p>

-写了写了写了写了！</p>

霍然笑着叹了口气。</p>

-我先吃饭了，一堆亲戚我都认不全，晚点儿给你打电话</p>

-好</p>

霍然拿起旁边的铲子，开始跟着几个人一块儿在地上挖坑。</p>

这片泥地还挺软的，一帮人一块儿挖还挺快，不到一小时，就挖好了五个坑。</p>

“我发现一个事儿。”许川蹲在坑边，“我们到底要挖几个坑啊？霍然也没想好气球上写什么，我们就这么一通挖？他要是只写我爱你三个字呢？”</p>

“……写不下去手，太肉麻了，”霍然赶紧摆手，“也太重了，我们现在哪敢就说爱不爱的，小学生才敢这么说。”</p>

“那你现在想，就五个字，多了没坑了，少了也不行，坑不能白挖。”徐知凡说。</p>

“我想想。”霍然皱着眉开始琢磨。</p>

几个人一块儿蹲了一圈儿看着他，这让他压力有些大。</p>

“帮着想想。”江磊说。</p>

“寇忱我爱你。”魏超仁说。</p>

“霍然爱你哟。”江磊说。</p>

许川指了指他俩：“你俩现在开始，闭嘴五分钟。”</p>

“寇忱跟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徐知凡突然问。</p>

“……不记得了。”霍然愣了愣。</p>

“好像是骂人，”胡逸说，“他俩见面第一天就上战场了。”</p>

“好像是……”霍然憋着气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你再『操』一遍？”</p>

六个人同时沉默了。</p>

“这个不太文明吧？”许川说。</p>

“要不就来个肉麻点儿的，”徐知凡说，“反正我们几个也不是外人。”</p>

“我有一个小秘密。”霍然说。</p>

“嗯？”几个人都愣了。</p>

“我俩那什么……表白之前，”霍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我就……反正就这个想法，是个秘密什么的。”</p>

许川数了数字数：“这七个字了，能不能把小字去掉，再挖一个坑就够了。”</p>

“我有一个秘密。”徐知凡说完拍了拍手，“挖坑。”</p>

我有一个秘密。</p>

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p>

我很喜欢你啊，寇忱。</p>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