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跟我说了几句，胡阿姨回来之后什么都不说，只说对不起，”徐知凡说，“然后就吃了『药』，一直到今天才醒。”</p>

“对不起什么？骗了家里的钱，还是骗了你妈妈！”江磊咬着牙。</p>

“不知道，”徐知凡说，“不过我感觉我妈应该没什么大事，要不胡阿姨应该不敢回家，她胆子挺小的，怕事儿。”</p>

徐知凡的手机在兜里响了一声，他出来看了看。</p>

霍然和寇忱都没忍住，同时凑过去往他手机上看了一眼。</p>

徐知凡也没藏着，把手机放到了桌上。</p>

上面是李灵发过来的一句话。</p>

-晚上我问问，她醒了以后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会不会说</p>

徐知凡回了一个“嗯”，把手机放回了兜里。</p>

“现在传销应该是能确定的，在什么地方也是能确定的，”霍然说，“就是不知道具体的住处和阿姨的情况。”</p>

“嗯。”徐知凡点点头。</p>

“开完家长会出发吧，”寇忱说，“不等了，那边有没有消息，有什么消息，都得去人。”</p>

几个人都点头。</p>

“我们能提供的线索的确是很少，基本就跟大海捞针一样，”寇忱说，“如果能多找些线索，我们去报警都能说得明白些。”</p>

“可以可以，我觉得可以，”魏超仁点头。</p>

徐知凡没有说话，还有些犹豫。</p>

“我们人多，”许川说，“比你一个去要安全得多，能想的办法也多。”</p>

“都瞒着家长的，”徐知凡说，“如果……”</p>

“你能不能像个高中生啊，”霍然叹气，“别想那么多，我们就是去旅游。”</p>

徐知凡又沉默了一会儿，从碗里夹起一个牛肉丸：“我就不说谢谢了，说多了没意思。”</p>

“这就对了。”寇忱说。</p>

开完家长会就要放假了，以前出了成绩之后就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这回有了老袁保驾护航，七人组几个人面对自己不堪入目的成绩单居然能把持住没有叹气。</p>

“你真都及格了啊？”寇忱躺在霍然的床上，看着他收拾东西。</p>

“你是不是特别盼着我能不及格陪着你啊？”霍然问。</p>

“不是，”寇忱说，“我是觉得你也不怎么听课……你是不是每天晚上背着我偷偷学习了？”</p>

“我要有每天晚上偷偷学习的劲头，我还能只是刚及格吗？”霍然说。</p>

“佩服，”寇忱说，“你意思就是你这就是智商分呗，上课下课都不学习，但是全都及格了，这智商，多充沛啊。”</p>

“我多少还是学了点儿的，”霍然说，“你上课睡觉的时候我都在听课。”</p>

“我上课睡觉了吗？”寇忱皱眉。</p>

“一睡一节课，”江磊说，“你自己不知道吗？”</p>

“你又知道了？”寇忱瞪着他。</p>

“我为什么不知道，”江磊说，“我每次回头都能看到你在睡觉。”</p>

“你为什么总回头？”寇忱问。</p>

“……我闲的。”江磊说。</p>

“你别总影响我们家然然听课，”寇忱指着他，“你自己不想学还影响别人，你不想学你跟我似的睡觉啊。”</p>

“我……”江磊张了张嘴，“行，我睡觉。”</p>

寇忱愉快地笑了好半天。</p>

“你信写好了吗？”霍然问。</p>

“写好了，”寇忱点点头，“你呢？”</p>

“写了一点儿，晚上再写点儿，大概有三四百个字吧。”霍然说。</p>

“怎么跟我差不多，”寇忱说，“我以为你怎么也得写个千八百的呢。”</p>

“又不是考试写作文。”霍然笑了笑，往旁边看了看，凑到寇忱旁边，“你骂寇老二了吗？”</p>

“骂了。”寇忱点头。</p>

“给我看看。”霍然小声说。</p>

“就几行字，有什么可看的。”寇忱枕着胳膊笑着说。</p>

“我保密，”霍然说，“不过要是不方便的话也没事……”</p>

寇忱反手从屁兜里抽出一张粉『色』的信纸递到了他面前：“看吧。”</p>

霍然笑了笑，又往旁边看了看，趴到桌上小心地打开了信纸，看到第一行就笑了：“你真的就这么写啊？寇老二。”</p>

“嗯，过过瘾。”寇忱扬了扬眉『毛』。</p>

寇老二你好。</p>

我是你儿子，别的就不多介绍了，毕竟认识十几年了，挺熟的。</p>

寇老二寇老二寇老二寇老二。</p>

我一直想这么叫你一次，但是不敢，我觉得咱俩之间没什么代沟，只是一直相互不太对付。</p>

你是我爸，我没觉得太亏，也没想过换爹，毕竟我知道你很爱我，有句港句，这个我是承认的，只是我一直觉得，是不是因为我从来没说过，你根本不知道啊？</p>

所以我有时候会担心，你是不是挺想换个儿子的。</p>

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大概真的不会成为你想要的那样的儿子，像寇小一寇小a寇小b（划掉）c寇小d他们那样，能被人当成榜样。</p>

你是不是很失望？</p>

那也没办法了，只能忍着了，生都生出来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都没办法，那就承担这个后果吧。</p>

男人就该有担当，你说的。</p>

安慰你一下吧。</p>

我虽然没长成你想要的样子，但我还是你儿子，反正咱俩都没得选了，以后还是和平共处吧。</p>

这封信应该不会被你看到，所以我就开始骂了啊。</p>

谁说我没出息了！我运动会拿好几个第一！我怎么就没出息了啊！我非得成绩好才行啊！还有！我就是喜欢哭！我就是想哭！你骂我我他妈还不能哭了啊！我委屈还不能哭啊！就算什么事都没有，我还不能哭着玩了吗！</p>

最后警告你，我想怎么长就怎么长，你不要多嘴！只要我没变异，我是想长成豆角还是想长成猴面包树你都不要多管！</p>

寇老二！寇老二！寇老二！</p>

其实我承认你是个好男人，我也是，咱俩不同款而已。</p>

别骂我了啊！再骂离家出走了啊！ 16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