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霍然看了他一眼。</p>
第一节还没下课，这件事儿就在魏超仁和江磊的努力下，从一个普通的进山徒步遇到险情报警，解救了一个被拐『妇』女的事件，演变成了他俩深藏不『露』，借徒步之名，实为为警察踩点望风通报案情，最后在他俩的指导之下，警察解救了一群『妇』女。</p>
就差说他俩其实是警察安『插』在人民群众当中卧底已经十年的传奇人物。</p>
这功力连寇忱这种资深『逼』王都甘拜下风一通赞美：“我『操』他大爷这牛『逼』吹的也太他妈假了吧。”</p>
“你得给大伙出于嫉妒而对事实进行打压缩小的余地，”江磊说，“你要是照实说，那最后一打压，就成了你俩正好路过，围观了警察抓人。”</p>
“滚，”寇忱说，“你还跟我说上心得体会了。”</p>
“就是，”霍然低声说，“谁敢在寇忱面前总结『逼』应该如何装。”</p>
“你也滚啊。”寇忱转头瞪着他。</p>
“你要不回自己座位去，”霍然说，“徐知凡被你流放都有一个月了吧？”</p>
“不。”寇忱趴到了桌上。</p>
霍然除了篮球场上愿意出风头，别的场合他都不太习惯被人盯着，但自打学校收到了表扬信，还在公告栏里张了个红榜之后，他走到哪儿都会被人看几眼。</p>
这种感觉实在有点儿压力太大。</p>
寇忱就不一样，他还挺享受这种目光的，越是有人看过来，霍然就越能感觉到此人膨胀如球的心。</p>
特别想拿根针给他放放气。</p>
不过球状寇忱只维持了三天，期中考开始之后他就自动放气了，考完之后直接就瘪了。</p>
“你不说你爸不管你期中考成绩么？”霍然问。</p>
“不管的意思就是不打不骂，”寇忱说，“听到成绩之后，冷笑一声，说一句，什么时候你也能让我出其不意一回。”</p>
霍然叹气：“这话也挺难受的吧。”</p>
“废话，我爸打人技术二流，开嘲讽才是本职，”寇忱托着腮，“就这个分，加一块儿都凑不够徐知凡三科的……”</p>
霍然往徐知凡那边看了一眼，其实这次期中考试，他的成绩不如平时，估计还是被他妈妈的事影响了状态。</p>
“你姐成绩好吗？”胡逸回过头问寇忱。</p>
“这才是最可怕的，本来吧，她那么受宠，我爸对她屁要求也没有，她只管吃喝玩乐『骚』就可以了，”寇忱非常沉痛地敲了敲桌子，“她偏偏成绩还挺好。”</p>
江磊一下笑得不行：“你这也太对比强烈了啊，你爸能看你顺眼都怪了。”</p>
“算了，”寇忱摆摆手，“我也不计较了，毕竟我爸忘了我不成气的时候对我还是很好的。”</p>
“经常忘吗？”霍然问。</p>
“……不经常，”寇忱又趴回了桌上，“霍然你他妈真是欠抽啊。”</p>
霍然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p>
期中考试结束之后，大家差不多就可以盼过年了，而且活动也多，圣诞节虽然学校没有活动，但街上的气氛还是足的，就跟过年预告似的，从现在开始街上就红了。</p>
接着元旦还有假期，虽然放完元旦的假之后就是期末考，但多数人在憧憬寒假的时候，这个环节都会自动跨栏了。</p>
七人组吃饭的时候，话题偶尔会说到胡逸和徐知凡，胡逸家现在是半拆状态，婚还没有离，但年是不在一起过了，胡逸到底是去姥姥家过年还是去『奶』『奶』家过年，还是一道横在他面前怎么选都落不着好的选择题。</p>
而徐知凡这边，直接就是个死题。</p>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他妈妈还没有任何消息。</p>
不过就像寇忱预料的，除了没有消息这一点，别的他都不多提，也许是看着这帮人都沉浸在一个学期终于要被熬过去了的兴奋中，他不愿意扫兴。</p>
不愿意扫兴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也是真的。</p>
早上徐知凡出门的时候，碰到了李灵。</p>
李灵捂在围巾里，声音很冷地说了一句：“要回学校是吧？我哥回来了，你这几天就在学校别出来了，我怕他有什么过激的行为。”</p>
“你妈有消息吗？”徐知凡问。</p>
“没有，”李灵看着他，“你问这种废话有什么意义呢？”</p>
徐知凡没有说话。</p>
“你害怕吗？”李灵问。</p>
“怕。”徐知凡说。</p>
“我也怕，”李灵皱了皱眉，“我特别怕我妈真的出事，我也怕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会恨你们全家但是又没有办法。”</p>
徐知凡沉默着没有出声。</p>
李灵盯了他一眼之后转身走了。</p>
身后有人按了一下喇叭，徐知凡才回过神，让到一边，等车过去之后，他拉了拉帽子，低头往车站走过去。</p>
这会儿元旦还有个两三天的，感觉四周的人就已经开始着急着跟这一年说再见了。</p>
徐知凡不愿意跟今年说再见，他希望今年再长一些，也许老妈还能在“今年”之内出现。</p>
出了车站，离学校还有一段路，下午返校的人不多，一般都晚上才回宿舍，他在家里呆着有些闷，老爸带着『奶』『奶』回老家住两天，家里就他一个人，还不如回宿舍，人气足一些，不那么冷。</p>
拎着包走了没几步，他就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跑得很响，肆无忌惮地往他这个方向冲过来。</p>
徐知凡感觉整个人都有些往下沉。</p>
李灵提醒他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她哥哥如果回来了，想找自己麻烦，那返校就是最好的机会，错过了起码得再等一星期。</p>
“徐知凡。”身后的脚步声里有人叫了他的名字。</p>
徐知凡回过身的时候往旁边侧了过去，还抬手挡住了头，但也没什么帮助，这种情况下能护住的也只有脑袋了。</p>
肚子上被人用膝盖狠狠地撞了一下，瞬间他就感觉胃都快翻到胸口了，想吐，喘不上来气儿。</p>
这人又拉着他衣服往前，徐知凡在被拽倒之前自己弯下了腰，这样起码还能护住正面，如果被拽倒，那后果就不可预知了。</p>
有几个人他不太能分辨得出来，总之如果还手是肯定没有效果的。</p>
他也不想还手。</p>
他只觉得很累，有些『迷』茫。</p>
“问问他们几个到哪儿了，”许川坐在床边，看着寇忱和霍然，“就我们三个人，打什么牌啊。”</p>
“玩游戏呗。”霍然说。</p>
“玩游戏呗。”寇忱也说。</p>
“能不气人吗？”许川看着他俩，拿出了手机。</p>
手机正在震动，来电的名字是魏超仁。</p>
“怎么了啊？”许川接起电话，“我们正要问呢，到学校了没！”</p>
“到了，寇忱他们在吗？”魏超仁说。</p>
“在呢，”许川点了一下扬声器，“说吧，我用免提了。”</p>
“我刚路过校医室，”魏超仁说，“看到徐知凡在里面……”</p>
“我靠，”许川愣了愣，“他什么时候来的？还没到宿舍呢先去校医室？”</p>
“是不是受伤了？”霍然追了一句。</p>
“我看着像是受伤了，”魏超仁说，“眼角青了一大伤，陶蕊在给他处理呢，我怕他不愿意让我们知道，所以也没进去，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p>
“不知道，”许川皱了皱眉，“你先到宿舍吧。”</p>
挂了电话之后，几个人都没说话，寇忱好半天才开了口：“徐知凡这个年是真没法过了啊？” 161<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