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是你爷爷，你刚说什么再给爷爷说一遍！”那人冲着霍然那边就过去了。</p>
坐在霍然旁边的徐知凡立刻站了起来，江磊跟着也起来了。</p>
“卢伟你干嘛呢？”徐知凡伸手挡住了那个人，“这楼有多旧你们也不是不知道。”</p>
“谁都知道这楼旧，但是能把楼顶弄塌了的也就你们班！”卢伟指了指霍然，“我是个顾全大局的人，咱俩的事儿另说，今天这事儿是你干的吧？上赶着蹦出来撩火！”</p>
“还真不是。”霍然还是靠着墙。</p>
“到底是谁干的！”卢伟吼了一声。</p>
霍然往寇忱那边扫了一眼：“你寇叔。”</p>
“……什么？”卢伟愣了，回头看着寇忱。</p>
“他不小心踩到个洞。”霍然说。</p>
徐知凡叹了口气，霍然明明是在解释，但一句话却把卢伟和寇忱绕一块儿都给得罪了。</p>
寇忱用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霍然这句你寇叔的意思，他看着霍然，气都气不起来，就有点儿想笑。</p>
不过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他，他也只能先认下这个爸爸，按“顾全大局”这个剧本走。</p>
这种莫名其妙就各自代表了两个班级荣誉的瞬间，他可以不跟霍然计较，却不能跟卢伟服软。</p>
其实每个班都有那么几个爱挑头也能服众的人，但这个卢伟他连名字都叫不出来……大概是打散了分班，文3没分到牛人，正好是他出风头的大好机会。</p>
“你怎么弄的？”卢伟一脸我做大哥很多年的样子问了一句。</p>
寇忱沉默着跟他对视了几秒，说实话，这么一对比，霍然是真的长得很好看，起码不会在几秒钟之内就让他感觉烦躁地想要转开目光。</p>
他抬起腿，咚地一声跺在了地板上。</p>
四周都能感觉得到明显的震动。</p>
“就这样。”寇忱说。</p>
卢伟仿佛没有反应过来，瞪着他。</p>
“没明白？”寇忱问。</p>
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的，这会儿突然也往地上跺了一脚：“这样。”</p>
卢伟猛地转头。</p>
徐知凡跟着也跺了一下脚。</p>
接着就场面就有些失控，一帮人跟幼儿园小孩儿找着了什么新玩法似的，全都开始蹦着跺脚。</p>
很快楼下就传来了文3的叫骂声。</p>
老教学楼开学第一天就被文1的人集体把一楼的天花板上的墙灰蹦掉了一大片，这事儿挺震动的。</p>
附中这样的重点高中，这种事儿并不多见，相比相邻的普高，他们的日常生活中规中矩得多。</p>
但不得不说，大家心里都盼着能出点儿什么事儿。</p>
打个架，闹个事，都让人充满期待。</p>
文3的班主任从楼下上来的时候，霍然感觉有些紧张。</p>
他还听到了许川有些震惊地跟寇忱说了一句：“我『操』，梁木兰是他们班主任？”</p>
“那我们的班主任必须得是老袁，只有老袁能顶得住她的攻击吧。”魏超仁说。</p>
霍然同意他的观点。</p>
梁老师大概是全校唯一没有被学生亲热地叫成老x的老师了，大家当面都老实地叫她梁老师，背地里叫她梁木兰。</p>
梁老师是语文老师，但每次给新生上第一堂歌，都会带上外放音箱放伴奏，唱一遍刘大哥讲话理太偏，有时候不止一遍，如果没人叫好，她会继续唱，据说最多的一次唱了七遍，最后终于悟透了真谛叫了好的那位，被要求现场点评好在哪里。</p>
霍然有点儿怕这个梁，倒不是因为叫不叫好都受罪，而是她给霍然他们班代过一节课，因为霍然桌上还放着一堆几何卷子，下课后被叫到她办公室教育到下节课都开始十分钟之后才结束，主要内容是霍然不尊重她。</p>
从那次之后，霍然见了她都绕着走。</p>
梁老师走到文1教室门口的时候，教室里的人都一块儿看着她，慢慢安静了下来。</p>
“我会找你们袁老师谈的，”梁老师推了推眼镜，“据说平均分第一的文科1班，很厉害嘛。”</p>
话音刚落，有人吹了声口哨。</p>
是寇忱。</p>
“一个暑假没见，你还是这样不成气候的样子，寇忱，”梁老师说，“你这样的成绩也能在1班，真是神奇。”</p>
本来已经坐下了寇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还顺手拎起椅子甩哐地甩到旁边。</p>
这气势让霍然猛地有些紧张，要打人？打老师？</p>
那个打老师的传闻……</p>
梁老师不知道是不是也知道那个传闻，寇忱大步往门口走过去的时候，她脸『色』变得很凝重，眼睛死死地盯着寇忱。</p>
寇忱在全班不知道什么情绪的目光中走出了教室，一直走到了梁老师面前。</p>
霍然扫了一眼许川和魏超仁，做为死党，这种情况之下居然没有上去阻止？这友情连塑料的都不是吧，得是回收塑料的了。</p>
“有什么神奇的，”寇忱说，“说明分班很公平啊。”</p>
梁老师有些『迷』茫地看着他。</p>
寇忱没再说别的，转身下了楼。</p>
“『操』，”不知道谁小声说了一句，“我以为要打人了。”</p>
霍然这才发现并不是只有他对寇忱的传闻这么上心。</p>
“打个屁，有病吗。”许川说。</p>
“寇忱以前打老师，是吹牛『逼』吧？”马上又有人问，但许川转头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又迅速看向房顶，再看向窗外。</p>
“打过一次就得次次打吗？他又不是从精神病院转学过来的。”魏超仁说。</p>
这话霍然听着跟骂人似的，没忍住趴桌上笑了半天。</p>
“咱班主任是老袁啊！”江磊找到了重点。</p>
“啊，”霍然也是这会儿才找到了重点，“太好了。”</p>
这话说完还没有三分钟，老袁快步走进了教室，从后面一路拍着手走到了讲台上，把胳膊下面夹着的书本扔到讲台上：“开学第一天就来个大动静，你们真是不一般。”</p>
教室里有人笑了两声。</p>
“我们一开始又不是故意的，他们气势汹汹上来劈头就找麻烦。”有人说。</p>
“当事人，几个，都是谁？我知道的有霍然和寇忱，”老袁环顾教室，又往教室门口走过去，“跟我到办公室里说说情况，梁老师要我给个说法呢，咱们也先不干别的了，把这事儿解决了吧。”</p>
霍然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徐知凡也站了起来。</p>
“不要担心，”老袁说，“我讲道理的……寇忱呢？”</p>
“厕所。”许川说。</p>
“厕所？”老袁看了他一眼。</p>
“不在教室就在厕所。”魏超仁说。</p>
“哦，两点一线，”老袁点了点头，“肠胃不好吗？一会儿他回来了让他去我办公室。”</p>
霍然跟着老袁往外走的时候感觉魏超仁应该是寇忱披皮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