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赌?”辛武能被肖致远说得愣住了,不知这话从何说起,想了想,才缓过神来,连忙一脸巴结地说道:“肖书记放心,老殷家的渔业税包在我身上了,咱是堂堂七尺男儿,一个吐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绝不反悔!”
辛武能虽不清楚肖致远如此帮宋江成的原因,但既然领导发话了,他又有言在先,这笔账说什么都赖不掉的。
说完这话后,辛武能不由得狠瞪了熊老三一眼,心里暗想道:“要不是这孙子,爷怎么会摊上这事,这钱怎么说都得由这货出,哼!”
肖致远对于辛武能的献媚视若无睹,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这货拿下,这会提起刚才那事,一方面,想为宋江成解决一下实际困难,另一当面,也是想借机找个由头,以便问出下面的问题。
辛武能说完以后,肖致远笑着冲宋江成说道:“宋叔,你家的渔业税由辛所长帮着解决了,你还不快谢谢辛所长!”
宋江成听到肖致远的话以后,这才缓过神来,连忙上前两步,满脸堆笑,冲辛武能说道:“辛所长,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帮我解决了燃眉之急,真是太谢谢你了!”
听到宋江成的这话以后,辛武能硬是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声说道:“江成呀,我们都是老熟人,老朋友了,谁家没个小沟小坎的,互相帮衬一下,也就过去了,应该的!”
辛武能此刻的表现和之前判若两人,这货不去学川剧变脸,那可真是埋没了人才!
宋江成听到这话以后,连连点头,心里却很不以为然,暗想道,***,就知道睁着眼睛说瞎话,要不是肖书记在这,你会帮衬老子,鬼才相信呢!
辛武能松开宋江成的手以后,脸上的表情也恢复正常了。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这点基本功辛武能还是有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也并没什么损失,没必要摆出一副爹死娘嫁人的苦逼相,如果因此惹恼了肖书记,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就在辛武能以为就此过关之际,肖致远突然又问道:“辛所长,我初来乍到,对这个渔业税很是好奇,我想你请你帮我解一下惑,可以吧?”
既然辛武能已经认怂了,肖致远也没有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但该问的问题还是要搞清楚了的,否则,这可是要影响他这个新书记的威信的。
除了出于以上的考虑之外,肖致远也确想搞清楚这个渔业税究竟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在具体的数额上,刚才宋江成没说得出来,便被辛武能给打扰了,这会便从他这儿弥补回来。
辛武能此时哪儿还敢有半点隐瞒,连忙把这渔业税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给肖致远听。
正如宋江成所说的,众人口中所谓的渔业税,实则是乡渔业公司向养殖户们收取的服务费。用辛武能的话说,乡渔业公司为了帮老百姓销售鱼、虾、蟹产生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费用,这笔钱如果由乡里承担的话,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便分摊到了各养殖户的头上。
肖致远听到这话以后,并没有表态,而是对辛武能说道:“辛所长,每位养殖户每年需要向想渔业公司上交多少服务费?”
肖致远一眼就能看出事情的关键所在,如果事情如辛武能所说的那样,渔业公司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一点服务费,那并没有什么问题。就算宋江成的家里出了状况,相信他也不会不交这百十来块钱的。如此看来,这服务费的多少便成了问题的关键了,肖致远便直接冲着这个关键点去了。
听到这话以后,辛武能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瞪了熊老三一眼,怒声说道:“熊老三,听说你们的服务费今年又涨了,现在究竟多少了,你现在如实向肖书记汇报一下。”
辛武能可不是傻子,虽说派出所以及他个人都沾了点这渔业税的光,但大头落进了谁的口袋,他心知肚明。既然如此的话,他当然不会为人背这个黑锅的。
听到辛武能的话以后,熊老三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不过人家已经指名道姓了,他就是想躲也躲不过去。
想到这以后,熊老三上前一步,先很是讨好的冲着肖致远笑了笑,当见到对方压根就没往他这扫一眼疑惑,他收敛起了笑容,低声说道:“肖书记,去年沂水乡的水产获得了大丰收,公司的走货量很大,所以服务费相应上涨了一点,一户两……两千。”
熊老三说到具体数额的时候,言语之间明显不利索了起来。他虽只是一个马仔,但也知道这个服务费收得有点多了,但当着宋江成等人的面,他又不好说谎,只得实话实说了。
肖致远听到这话以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外人不易察觉的笑意。他之所以一直盯着辛武能穷追猛打,让他说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来,就是怕秋后算账的时候,有人想要抵赖,他提前就把这条路给堵死了,也算是未雨绸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