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致远连说不敢,抢在杜福银前面举起茶杯来和其轻轻一碰,然后轻缀了一口茶水。
当着杜福银的面,肖致远说的头头是道,但告别了对方以后,他的心里也充满了疑惑。上次那事出了以后,金荣华便怀疑有人从中捣鬼,现在在这要命三关的时候,突然传出这消息来,若是没人从中煽动的话,打死肖致远也不信。
长恒官场中的人都知道党政两位主官之间不对付,现在有人成心散布金荣华开房被堵的消息,那十有**便是方朝阳干的,不过身在局中的肖致远却并不这么认为。
方朝阳为了能搞倒金荣华,先后布了中伦化工和主动索贿两个局,根本不屑散布钟与尤梅香开房被警察被堵的留言,这对他而言,太小儿科了。
如果这事不是方朝阳所为,那又是谁搞出来的呢?肖致远现在最为担心的是这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大家都耳熟能详,但有朝一日身陷其中的时候,自己未必就能知道,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往往已大势已去了。
肖致远和杜福银一样几乎将身家性命都压在了金荣华身上,他自然不希望金书记出什么问题,但现在他就算有心相助,也不知该从何处入手,心中郁闷不已!
当天晚上,长恒县委书记金荣华沉沉睡去。
尤梅香则辗转反侧,她斜了一眼鼾声如雷的金荣华,心里暗想道:“我看你还有几个安稳觉睡,等事情出了以后,只怕找人摁住你,你都睡不着了,哼!”
不知道是感觉到了女人的诅咒,还是下意识的动作,金荣华猛地一番身,右手恰巧搭在女人胸前的丰满上,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嘴角溢出一丝口水,越流越多。
尤梅香见此状况,心里更是按捺不住,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何德何能,竟然是长恒的一把手,和她的意中人比起来,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真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第二天清晨,金荣华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身体中充满了力量,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八点左右,金荣华从金鹰佳苑里出来,一身丈青的西服,白衬衫,黑皮鞋,又成了那个成熟稳重、大权在握的县委书记了,丝毫看不出一小时前的放浪形骸。
金荣华轻哼着小曲,上了尤梅香新买的红色桑塔纳。严格说来,这车是金大书记,不过为了能让美女能召之即来让其享用,他还是大方将这车挂在了尤梅香的名下。这次,尤大美女倒是没有推辞,爽快的收了下来。
此时,金荣华的心情很好,就在刚才,**过后,他便给市纪委书记孟学农打了个电话,对方答应他一起吃早饭,这让金大书记怎么能不开心呢?
尽管孟书记只是和金荣华在一个不甚起眼的早点店里吃了一餐早饭,但这却让金荣华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彻底落了地。
这段时间,长恒县风云突变,连肖致远和杜福银都担心上级领导会对老本产生不好的看法,作为当事人的金荣华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昨晚,孟学农突然取消本已答应参加的晚宴,更是让金荣华的心里没底。这会虽只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饭,却是让金荣华的心彻底放到了肚子里。
临告别时,孟学农轻拍着金荣华的肩膀道:“荣华书记,不要有什么顾虑,长恒的事情我了解了一个大概,这只能说是一个个例,和其他人并无关系,作为一把手,你一定要把好舵,千万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压力。”
孟学农同意和其一起吃早饭,金荣华便意识到没事了,现在对方又主动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这让他更放心了,一脸正色的说道:“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不折不扣的做好分内工作,为长恒的发展站好岗。”
“行,那就这样吧,过两天我可能要去一趟长恒,到时候再聊吧!”孟学农说完这话后,转身便出了早点店。
肖致远见状,先是一愣,随即便快步跟上去,将对方送上了车。
看着孟学农的车疾驰而去,金荣华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想道,“姓方的,你蹦跶不了几天了,不过,你也该知足了,孟书记说他要亲自去长恒,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待遇,你可要好好珍惜呀,嘿嘿!”
就在金荣华说这话的时候,坐在自家沙发上喷云吐雾的方朝阳身体猛的一震,打出了一个喷嚏,妻子见状,连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见丈夫没事,她才重又缩回头去。
如果说金荣华此时是春风得意的话,那方朝阳便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的。昨天下午,纪委里有人透风给他,中伦化工的钟祖云早晨就被人拿下了。许坚骅、钟祖云、陈善良先后出事,他就是傻子,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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