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如果你有兴趣,兴许我们可以讨论一下这个巫纹的构思以及原理。”赫连沐筝斟了一杯茶,请蒋承致坐下。
蒋承致坐下后,半信半疑地提问了一些关于巫纹的问题,赫连沐筝并未藏拙,一一回答,甚至纠正了蒋承致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错误之处。
这一聊,两人足足聊了一整天,蒋承致从客房出来,心底的震撼仍旧难以抑制。
赫连沐筝向他灌输的理论,推倒了他几十年来所学的一切知识,他曾怀疑,曾反驳,但结果却证明,赫连沐筝是对的。
原来,很多东西本来是很简单的,他们一直将它复杂了。
但这些看似简单的东西,往往是建立在另一种高度之下才能成立出来,没有那样的高度,那样的经验与博学,即便再给他几十年时间,他也想不透其中的奥妙之处。
这一天的谈话,使蒋承致仿佛看到另一个奇妙的世界,对炼器的认识更深了一层。赫连沐筝为了震服他,更是针对他的所学应材而教,使得蒋承致一日所学,比平生所学加起来还要更丰富。
要说开始时蒋承致对赫连沐筝有所怀疑,当他从客房出来后,对赫连沐筝已心服口服。
蒋承致匆匆前往蒋老太爷的院子,把那一张巫纹,以及今日所学的与老太爷一一道来。
这一夜,蒋老太爷与蒋承致彻夜未眠,除了在谈论巫纹,还有更深一层的谈话。
蒋老太爷在院子里独自思量了几天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一天,蒋老太爷亲自走到赫连沐筝的房间,见到赫连沐筝正在翻阅书籍,不禁笑道:“不怪乎赫连姑娘年纪轻轻,却学识渊博,这番静心念书的劲,我那两个猴儿般的孙子要是能学到一两成,早不知出息成什么样子了。”
赫连沐筝收了书本,笑道:“老人家夸奖了,我这不过是以勤补拙罢了。”
蒋老太爷不赞同地摇头,“赫连姑娘要是算拙,老朽就是一根烂木头,白活了这岁数。”
赫连沐筝倒了热茶,请蒋老太爷坐下。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只怕有一场仗要打了。赫连沐筝坐下手,慢条斯理地问道:“老人家的身体都好些了吗?”
蒋老太爷乐呵呵地一笑,显得更加精神焕发,“好多了!好多了!这一切都多亏了赫连姑娘,要不然老朽现在说不准已躺在棺材里了。赫连姑娘治好了老朽的病,老朽还未曾正正经经地谢过姑娘,真是惭愧啊!老朽打算过些日子,摆几席酒,请几家有名望的长者过来,当着他们的面好好地谢过姑娘!”
“老人家,那些凡人的礼数咱们巫师就别照搬过来了,当日我来到贵府,本就是一场缘分,若不是蒋家两位哥哥,说不定我如今还在死亡沼泽打转呢。”
“救命之恩,不能忘!往后但凡姑娘有所吩咐,老朽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
赫连沐筝听了这话,不由一笑,端起茶碗,浅抿了一口。“老人家,有话你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