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上来,梳理着赫连沐筝长及腰间的长发,再在头上盘成两髻。“昨晚儿那边闹腾腾的,弄得鸡飞狗跳,苏妈妈在前面守夜都被惊醒了。本来奴婢想叫醒小姐的,可苏妈妈说别管那一院子的事,哪怕那边天塌了也别打扰咱们小姐的睡眠。”
赫连沐筝不禁抿嘴而笑,这苏妈妈,不愧是深得她心。打开镜奁,随手翻了两个珍珠发饰递给金枝。
金枝接过珍珠发饰,别在双髻后,玉枝也端着早餐进来了。
“不吃了,我们去丹霞院瞧瞧。”赫连沐筝站了起来,领着金枝玉叶向丹霞院走去,去检验她昨日的成果。
丹霞院里头一片忙碌,满院子的丫环们上上下下,有扫地洗地的,有提水抬桶的,还有捧着古古怪怪据说是辟邪的东西摆在院里。
赫连沐筝经过正屋大门前,略站了站,大门已经换过崭新的,据说是桃木做的,辟邪。
哪怕大门还是昨日的那扇,她也不惧。昨天画下的巫纹经过十个时辰后,已消散在空气里,别说肉眼无法看到痕迹,按照她以前做过的无数次试验,就是用21世纪的高科技仪器,也无法探测到蛛丝马迹。
因此,她毫不担心镇国公夫人起疑找高手来追查。
“大小姐,夫人在后面的抱厦里。”
镇国公夫人的贴身丫环看到赫连沐筝到来,诚惶诚恐地将赫连沐筝请到正屋后面的抱厦里。
做为被刻意养坏养歪了的镇国公府大小姐,蛮不讲理、嚣张跋扈是赫连沐筝的象征,高兴时赏几巴掌,不高兴是踹几脚窝心脚,都是常有的事。
虽说这一年来,赫连沐筝收敛了以前动辄非骂即打的脾气,但积威已久,镇国公府里的丫环见到这位大小姐,还是跟老鼠见着猫般,胆战心惊。
话说赫连沐筝自打知道以前的赫连沐筝霸道的鬼厌神憎性格后,非但没有半丝要改正的意思,反而乐意地将错就错。养坏了就养坏了,刁蛮就刁蛮,这样谁敢给她气受?谁给她脸色看?谁敢质疑她时而不熟悉这世界的不靠谱?
她前世本就是我行我素惯了的人,要是让她去学什么笑不露齿、行不摆裙,什么行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之类,她非掀桌不可。
跟着丫环转到正屋后面的抱厦,抱厦前摆放着各种名贵的牡丹,开得如海碗般大,引来蝴蝶翩翩飞来。
抱厦内,镇国公夫人听到赫连沐筝来了,那张因惊吓过度苍白的脸上显出几分不耐烦。
但这不耐烦在赫连沐筝走进屋的前一刻,火速地换上慈爱的神色。
“阿筝怎么来了?来人,还不快给大小姐上茶!”
赫连沐筝笑吟吟地走进来,自行坐在屋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单手接过丫环捧来的茶水,随手搁在茶几上。“听说夫人昨夜也见鬼了?”
听了这话,镇国公夫人差点没被这话给噎死,差点就挂不住脸上慈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