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虽是万分焦急,但赶了一夜的路,确实也是疲惫不已,只得听他的,“那我们就稍事休息。”子超带着我朝溶镇走去,溶镇我也是来过几次的,这里的学堂远近闻名,我一直盼着来这里读书。
溶镇的主街只有南北一长条,走到街头,只见墙角下刻了一个箭头,我心中欣喜,看来我们没有追错方向。
子超带着我来到一家临河的酒店,要了几个馒头花卷,子超一边吃一边指着窗外,“大哥你可知这条是什么河吗?”
我点点头,“听我爹说,这条河和我家附近的沮漳河是一支,穿过整个阳城,最后在宜城汇入大江。”
子超微微一叹,“不错,从前这里水运发达,四面八方的货物都要从这里经过,溶镇应运而起,曾有无限繁华。只可惜后来以汉城为中心,建立了以陆路为主的交通枢纽,溶镇便慢慢衰败下去。”
子超朝河东一指,“大哥你看,河边靠着的都是从前的大船,创造无限价值,而如今只不过是一堆破木头罢了,我们这里则是一条娱乐休息的街道,亭台酒肆,无所不有。”
子超的眼中笼聚着浓浓的愁意,语气也如此萧索,我心中疑惑,他还这么小,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像个大人,这些事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大哥,”子超望着长河,语气无比坚定,“总有一天,我会让这里回复当年的繁华。”我见他说的认真,心里也有几分感慨,“这是你的梦想吗?”
子超看着我,微微一笑,“自然不是,我的梦想是建功疆场,杀敌报国,辅佐明主,重振河山。”
我出离地震惊了,我面前坐着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脸上分明还带着稚气,然而我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半点的玩笑,而是十足的诚挚。忽然觉得子超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而我则是一眼洞穿的泉水。
我们默默地吃完,子超带我来到溶镇一个大院,那房子无比气派,门前匾额上大书——杨府两个字。他让我在外面等他,自己朝后院走去,不多久他手中抱着一个包裹出来,“大哥,我们走。”
我略略疑惑,“这是你家?”子超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是我家。”我倒吸一口冷气,语气含了几分严肃,“你竟敢光天化日进去偷东西!子超,快把东西还给别人。”
我的语气少有的严峻,子超看着我,一脸苦笑,“可是我们路上总要有花销,如果连肚子都吃不饱,怎么去救人。”
这样一说我也不免有点犹豫,但还是摇头,“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这样的钱我们不能要。”子超无奈,叹了口气,把那包裹一下扔到墙后,“大哥,我若是放回原处,有可能被抓住的,这样也算还回去了吧。”
我心想子超说的在理,也就不多较真,“那我们继续追。”
两个人吃了东西,身上有多了些能量,我顾忌着子超长力不够,只不急不缓地追赶,在溶镇南街尽头又看到一枚箭头折向西边。
溶镇向东是沙城,向西便是阳城,溶镇隶属于阳城,而阳城则隶属于宜城,也称为宜州。月华王朝是朝地大陆的第一个王朝,幅员辽阔,天下共分为十三个大州,四百多郡,我们这里便是荆州。
溶镇距阳城三十多里,我们怕看不到标记,所以徒步而行,走过近半个时辰的工夫来到两河,这里是溶镇到阳城的必经之地,但却没有溶镇那么繁华。
我和子超在一家客栈下发现标记,无心逗留,继续赶路,忽然左前方传来一阵呵斥声,只见三个地痞流氓正在集市上征收保护费,似乎有两个商贩不同意,两边闹起了冲突。我和子超互相使了个脸色,脚下都慢了起来。
“你们两个新来的听好了,这里是大爷的地盘,在这条街面上,我董大见利有份,识相的就不要等大爷来动手,否则你问问他们,敢再说半个不字,大爷让你们在这街面一刻都呆不下去。”为首那董大一脸阴阳怪气的样子,让人看了无端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