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阔神情悲戚,我也没搭话,安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说法。
仿佛压制心中已久的秘密终于有了诉说对象,郑天阔话也渐渐的多了起来,连眼神中都透出股凄凉。
“郑家的事情向来都守得很严密,而且诅咒都落在郑家的男人身上,所以这件事就连子琳也不知道。这些年我四处找寻高人想要破解此事,可是没有一个能解决,眼看着父亲的怪病越来越重,我这个做儿子的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没想到父亲还是去了……”
郑天阔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了下来,最后双手掩着脸,连我这个外人看了都于心不忍。
“你所说的怪病,是不是指双腿腐烂,难道你们郑家的男人全都是……”我不好在说下去。
郑天阔听见我问话点了点头,说,“大师你都知道了?”
我也没有瞒着他,直说你父亲的死状我去看了,多少了解了一些。
郑天阔闻言叹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不光是这样,凡是郑家的男人全都是体弱多病,三十五岁之前还看不出来,可越往后身子越差,等到四十岁身上就会出现腐烂的痕迹,先是一条腿,最后连另一条腿也保不住,郑家的前几任家主大多是忍不了痛苦早早了结了生命,少有一两个心性坚定诸如我父亲到最后也会活活疼死……”
等一下!
活活疼死?
听到这里我心里瞬间抖了个激灵,暗道不对,要说这郑明宗以前的人我不知道,但郑明宗绝不只是活活疼死这么简单,那种死状分明像是僵尸电影里被吸干了精血的模样。
可往细处一想,想必郑天阔刚刚醒过来还没人跟他细说他父亲这事,但是我也不想现在给他太多的压力,便想着这事还是暂时不要跟他提比较好,于是又把刚当嘴边的问话生生咽了下去,转成了安慰的话。
“你也别太伤心,既然我来见你,这事就不会坐视不管。”
听我这么说,郑天阔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眼睛一亮急忙问道:“多谢刘大师,那请问大师可有法子解决,要是您能替我郑家破了这个诅咒,我愿意出给您丰厚的酬金……”
听他越说越激动,我连忙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说不急,现在最关键的是先弄清楚情况,让他也别把希望报的太大,凡事尽力而为,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郑天阔听我这一说,也明白自己太过操之过急了,但脸上仍不免有一丝失望。
我不介意,要说他的心情我也能理解,现如今郑家陷入这么大的乱子里,他病急乱投医也情有可原。可我多少知道这里面的一点门道,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事不简单,解决起来不知道有多麻烦,再说能不能办成还两说呢。
现如今这不光是他郑家的事,还扯上了李思佳和小莫,就是再困难我也得上,大不了就是搭上一条命。
可就是话说的再足也得拿出实际行动,按牛头的说法,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就是一场浩劫,到时候别说是我们这些人,也许还会牵连更多的无辜……
想到这我心底也有些急躁,但不得不还得耐下来性子在郑天阔这多得点有用的信息。
看郑天阔在那低头不语,我有些不忍,说你也别着急,没准这事情还有转机,关于你们郑家你知道多少便都说说,我了解的越多才能替你出主意。
郑天阔大概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也就把自己知道的,不管有用没用全都一字不漏说了出来。
除了陈少游之前说的那些,再加上郑天阔和我说的,整理起来应该是这样的。
这郑家从清朝那会儿就是皇商,宫里用的各种物资都是郑家负责采办,所以说别看现在郑家家大业大,可要是跟以前比起来那还差得远呢。
以前郑家也是人口众多的大家族,旧社会那会儿哪个有钱的人家不是好几房太太娶着,搁到现在是重婚,可那个时候却是很正常的事情,繁衍生息从古至今就是人类的大事,多子多孙就是福,无论哪朝哪代道理都是这个道理。
再加上郑家皇商的身份,有钱有势,可谓是荣耀一时。
都说富不过三代,可这条定论却不试用于郑家,与当时其他的大家族不同,郑家家规严厉,出来的子孙虽不是每一个都是人中龙凤,但也得说知书识礼,再加上每一任家主治家森严,郑家就像常青树一样,即便是后来家业没落也多半是时代造就的结果。
可这种昌盛却不包括郑家的人丁,也不知道是冲撞了哪一路神仙,从郑天阔高祖那一辈开始郑家就是一脉单传,生下来的孩子要么早夭,要么就是长到好几岁突然得了急症死了,最后侥幸活下来的那个当然就是郑家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