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细想也是,在纸扎上李叔确实没有教我太多,大部分还是爷爷留给我的底子,李叔只是更正了我的一些细节。如果说爷爷对我是启蒙的话,李叔之前所做的不过是教了我些最基础的。
我问李叔什么时候可以教我修炼,李叔说不急,他还要准备一下,先正式拜师了才行。
当天晚上,寿衣店没有开门,李叔把屋子收拾了出来,将一张老旧画像挂在了正堂上,之后让我先给祖师爷敬香。
所谓的祖师爷就是鲁班,鲁班可不仅仅是个木匠,而是传说中的匠神,所有与手工有关的行业都要奉他为尊。
我规规矩矩的给祖师爷上香磕头,然后又按照李叔的要求磕头敬茶叫了声师父,一套流程下来,仪式感十足。
这种反差让我顿时明白了,果然上次的口头拜师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可惜的是整个拜师仪式除了我们两个当事人,见证的只有思佳一个女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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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拜完师,我再次朝李叔现在也许该叫师父,问起了修炼的事。
李叔却没有正面回应我,反而一脸正色问我怎么看待自己现在这个行业。
我不由得有些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扎纸匠嘛,不就是做点东西为亡者送行,让他们能一路走好,然后就是在让死人在阴间过得更好。
没想到听到我的话,李叔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把我搞得一阵迷糊,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最终,李叔也没有继续难为我,他说扎纸匠当然是为死人服务,但是我们却不完全是,或者更恰当应该称我们为扎纸人。
匠者,工匠也,主要是根据别人的需求做东西,属于被动的一方,一般只为阴阳两界提供沟通的桥梁,却不涉猎其中,不会正面和鬼打交道。只要不破规矩,不应该管太多麻烦,就比如陈家的事扎纸匠就不应该多管。
人者,本我也,顺心为上。安生者心,平亡者怨,护佑人族,安抚苍生。
……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叔变的很认真的样子,我感觉他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会发光。总之一番说辞下来,把我彻底搞懵逼了,我感觉自己已经被洗脑了,只是觉得好高大上的样子。
但是很快我就回过神来,说那么多干嘛,我只想修炼,然后查明爷爷的死因,如果爷爷是被人害死的话然后为他报仇,至于什么护佑苍生的事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
于是,我再一次朝着李叔提出了修炼的请求。
李叔本来正投入呢,被我打断之后怒其不争的瞪了我一眼,之后没有再说什么,走到了一匹白纸马旁,朝着它身上点了一下。
接着让我不敢相信的是,那白纸马竟然活了归来,它围在李叔周围踱步,样子甚是亲昵。
我被这突然间的变故吓了一大跳,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起初我还以为是有鬼物在作祟呢,但是很乖我就发现那白马身上没有一丝鬼气,也没有任何生命特征,就像是一个死物,但确实活了过来。
发现这个之后,我大着胆子走过去摸了摸,手感竟跟活马一样,它甚至还在我的手上蹭了蹭。
我见猎心喜,急忙追问李叔这到底是怎么弄的,难不成是障眼法?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李叔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他故意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这些不算什么,我们扎纸人到最后虽然做不多撒豆成兵,但却可以把自己做成的东西全都变成活物,当然并不是真的活,他们依旧没有生命,但是功能上却完全可以替代。
也就是说,我们的纸扎不仅可以给死人用,自己也可以用。最后李叔又在白马身上点了一下,它顿时又变回来原来的纸马,只是位置却变了。
李叔没有再管它,走了回来问我要不要学。
我当然是拼命的点着头,如此神奇的手段看得我眼睛发亮,即便没有爷爷的原因,我也愿意学这些。这一刻,扎纸人在我的心目中变得真正的高大上起来。
在我心中,这才是我们扎纸人的正确打开方式,其实之前我就一直奇怪,其他同行不管是算命的、养鬼的还是道士什么的都有很多手段,就连吴半仙都让我吃了好大的亏。
相比而言,我们扎纸人就有点鸡肋了,做的那些东西除了给死人用之外,对自己没有半点用处,如果同行斗法的话恐怕只能等死了。
但是在看到李叔的手段之后我才醒悟了过来,如果扎纸一行有这般手段,我们绝对不弱于任何同行!
但是就在我信心满满的时候,李叔却开始给我泼冷水了,说我要想做到那些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