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想,也知道是妈妈约她见面,上次她本来想送丝巾给妈妈,但是妈妈有事情耽搁了,那次约会便作罢了,可这会儿妈妈也许还不知道她已经人在台南了。
每一次接妈妈的电话,尤桐的心情都是迫不及待的,可是这一次……她有些犹豫。
手机震动着,惹得她掌心里一阵酥麻,可更麻乱的是她的心,目光下意识地往容尉迟所站的方向望去,她再三犹豫,终于一狠心,咬牙挂断了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接妈妈的电话,却是万不得已。
但是又怕妈妈担心,她只好迅速发了个短信过去——妈妈,我在台南,明天回去。
发完短信,将手机塞进了随身的口袋,然后静静地走回厨房,中途路过他身侧,她只低着头,小声地解释了下,“公司里有点事。”
说完,她自己也是懊恼不已,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呢,公司里的事容尉迟会不知道吗?
纵然他已经不在台北总公司了,可是哪有事情可以逃过他的眼?
就算是他不知道好了,那他要是问起是什么事的话,她可怎么回答呢?
咬着唇,尤桐局促不安着,可是没有想到容尉迟却没说一个字,转身走向了院子。
他到了外面之后,掏出口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随意点燃一根细长的烟,静静地抽了起来,恍若有所思。
当晚的晚餐,他们是在院子里吃的,干净的青石板地面上,摆着小小的圆桌,两只小板凳很是简朴,可是头顶的天空美得像幅画一样,万里晴朗,星星密布。
尤桐抬头望着星空,喃喃地说,“中学的时候,在课本上看到,我们现在看到的星星,可能是来自很多很多光年之前,我们看到它的的时候,也许它早已经燃烧到尽头了,只是我们才刚刚看到而已。”
顿了顿,语气无意识地变得沉重起来,“宇宙一下子就是上亿光年,可是人的一生却只有短短的几十年,一眨眼,可能就什么都不复存在了。”
妈妈再嫁已经十年了,她的亲情远了。
她和容尉迟交易了,这辈子也与爱情无缘了。
忽然,嘴角一苦,淡淡、淡淡地说道,“生命都一闪而逝,何况感情。”
容尉迟忽而抬眸望着她,清楚地瞧见她眼底的失落与空洞,就像是强烈想要抓住什么却怎么都抓不住。
想到那个房间,她似乎是想要留住最后的记忆那般,她到底是在留恋什么,留恋谁?
黎远航?他跟她似乎认识很久了?
苏慎行?他也曾来过这里?
掐断指间的烟,他忽然一把将她扯起,直接将她拉进了房间,压在那张小床上。
“你……”尤桐错楞着,说不出话来。她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又想要了,这几天夜夜都要个不停,他怎么就没有疲惫的时候呢?
他感觉到她的僵硬,更是贴近她,让她感受他的存在。
“不……”她慌得闭上眼睛。
他却腰身一沉,深深地占有了她。
“啊!”她喊了一声,然后又下意识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粉润的唇瓣变成了微微的白。
“不许咬,这是我的!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他霸道地说,并身体力行。
清晨六点,尤桐在一片熟悉的海浪声醒来,空气里带着那海风独有的咸味儿,清爽,而又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