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马上就来。”秦慕白点了点头,示意他先走,自己还要跟这些美人儿告别呢。
“那在下告辞,先去吴王处回话了。”武元庆拱手施过礼,饶有深意的瞟了武照几眼,转身快步而去。
“嘿嘿!看到这家伙一副仆婢般的下作模样,我心里便是高兴!”武元庆没走远几步,武照便说话了。
“妹妹休得胡言。”大姐急忙出言封她的嘴,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
“有什么不能说的嘛,哼!”武照撇了撇嘴,不屑又带恨意的道,“他也就会欺负我们和母亲这样的女流,还让我们住在后堂杂院不许去正宅呢,昨天不是还说要把我们赶回老家去不许我们住在长安了吗?连田产都不给半分,分明就是想饿死我们!母亲都哭了一晚上,我恨死他了!”
“哎,小妹端的是心直口快,也不论个场合便议论这些事情。”武家大姐无奈的摇头苦笑,对秦慕白道,“些许家中琐碎丑事,让秦公子见笑了。”
“无妨。在下倒是觉得二娘子颇有点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英姿。”秦慕白笑了一笑,凝眉审视了武照几眼,转身而去。
秦慕白没走多远,身后的一群姑娘们就议论开了。
“嘻嘻,这个秦慕白真会说话做人,长得也不赖,是个妙人!”
“二娘子,你莫不是春心荡漾看上他了?”
“胡说,讨打!他不过是个七品小校尉嘛,徒有一番口舌罢了,我怎么会……”
“嘻嘻,脸红了,脸红了!”
秦慕白来到武家前厅,李恪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几名侍卫厅外候着,他旁边侍立的是武家两兄弟,和一个半老徐娘。
想必便是武照姐妹等人的母亲,杨氏了。算上年龄,其实她已经是六十左右的人,却保养得法依旧容光焕发,从她身上隐约可以看出武照的几分影子。可以想像当年是何等的美艳不可方物。
“妾杨氏见过秦校尉。”杨氏名门贵族出身,为人低调隐忍,身为三品夫人,现在反倒给秦慕白先来行礼了。
“不敢,晚辈见过杨夫人。”秦慕白施了礼,李恪便招手让他过去。
“来,慕白兄,就坐在本王身边。杨夫人也请坐,不必拘礼。”李恪显然是别有用心,有意在抬高秦慕白的身价。笑得也古怪,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慕白坐定下来,狐疑的看着李恪,用眼神询问着他这套举止的意思。
“慕白,是这样的。”李恪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开说了,“你我自幼一起长大,就跟自家兄弟一般。你也老大不小,该说门亲事了,对吧?”
“嗯?”秦慕白微一怔,“殿下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怎么,难道本王说错了什么?”李恪诡谲的一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岂非是人伦正理,杨夫人你说呢?”
“殿下铭晓大义,所说自然无差。”杨夫人回道。
秦慕白心下明白,这两人一唱一合,算是合上拍了。
“今天带你来应国公府,其实是为了一件正事。”李恪脸色略沉,十分正式的说道,“本王做媒,让你迎娶杨夫人二女武照为妻,如何?”
“什么?”若非是定力超乎常人,秦慕白只怕是都要跳了起来。
这也太儿戏了吧!
“你难道没听清?还是反对?”李恪正色说道,“应国公乃是从龙功臣开国元勋,武德朝八座宰相之一,一品国公,当今圣上谥封的礼部尚书。论门第论出身论血统,武照可都配得上你。至于人物嘛……你方才也肯定是看到了。不出所料的话,天下没有男人会对她不满意。我说得可对?”
“诚然不差。”眼见李恪拿出了亲王的派头义正辞严的,秦慕白只得苦笑,总不能当着杨夫人的面去打李恪的脸严辞拒绝。
这个李恪,真能装逼。
话说回来,武照……也的确是个极品女人。要说有男人看了她不动心的,要么是虚伪,要么是宦官。
“那就这么定了。”李恪放声哈哈的笑,一手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君子成人之美,我今天想必该是做了件大好的事情。”
“殿下等等!”秦慕白出声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歹,也该征询一下杨夫人和家父的意见。”
这是秦慕白能想出来的最后托辞了。虽说是对武照的感觉不错,但这种一见面就拍定婚事的事情,在他看来的确就是大煞风景,就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味儿都没尝到,就落了肚子。而且,喜欢喝牛奶,就非得养头奶牛么?
“你放心,本王是那种办事轻率唐突的人吗?”李恪哈哈的笑,“杨夫人自己在此,她的意见如何岂非是明摆着,否则本王还能强她所难吗?还有,你刚刚在后院和武家姐妹等人玩蹴鞠的时候,本王就去了一趟贵府,将这件婚事跟翼国公秦叔宝贤伉俪说了。”
“什么?”秦慕白不禁哑然:这个李恪,办事效率也贼高了一点……这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谋呢?再或者,兼而有之?
君子成人之美,他成全了我的美事,是不是我们秦家就欠他人情,要成他美事了?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嘛!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其实令尊和令堂也一直在惦记着你的婚事。”李恪诡异的一笑,说道,“门当户对,有妇如照,还有什么可挑剔的?你母亲就不必说了,喜不自胜恨不得今天就将佳妇娶过门去。就连你那一向不动如山的父亲,也露出几分喜色。”
秦慕白无语了。
眼下这情形,看来是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那就……勉为其难吧!
“看来慕白兄也没有意见了,好嘛!”李恪一拍手,“你们今天就定下婚约。杨夫人,你的意见呢?”
“妾一介女流,完全听凭吴王殿下的主张。”杨夫人深看了秦慕白几眼,满意的点头微笑。显然,她这个丈母娘对秦慕白这个二女婿,还是相当满意的。
很快,李恪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份纸笺,居然就是婚契。上面果真早就有了武元庆和秦叔宝的签字和母亲刘氏的手印。
“这个李恪,还真是神奇!”秦慕白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你们母婿俩签字画押,这定婚契书便算是完备了。”李恪说道,“我这个大媒人,再来和你们商量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