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想,确实,黑夜组织不简单,一点都不简单,即便我把黑夜的老巢给端了,但这也不代表是我胜利了,我只是跳入了别人为我设的局,想到这,我猛地又想到黑夜的首领,紫衣男子,对,那一次我还怀疑,林萧不太像是紫衣男子,他的武功境界根本没那么高,而现在看来,或许黑夜的首领真的不是林萧,而我的父亲,他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他是林家的家主?是华夏武魂的校长?还是,黑夜真正的首领?
而我,只不过是一次又一次被他利用的傻子?
一重盖过一重的打击,一重狠过一重的刺激,我的神经都变得错乱了,就连呼吸,都变得非常的困难,委屈、不解、愤怒、恨意,同一时刻滋生在我的体内,我的血液在涌动,我感觉我要疯狂了,我的头很痛,我的脸都变得扭曲,我情不自禁的大喊了起来,我发疯一般的砸起了病房的东西,什么输液瓶,桌子,椅子,我全给砸了,就连床,都被我给掀翻了。
但,我还是感觉无比的狂躁,我气息紊乱,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我的体内释放出来一样,本来,我的身上不少的伤口都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但现在,这些伤口全被我给撕裂了,鲜血流了出来,无比的疼痛,但是,我一点知觉都没有。
我整个人都要炸了,我无法沉浸下来去思索任何东西,我的心里面,只有一个疑惑: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父亲,会如此的对待我,为什么这一切都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为什么老天要对我如此的不公,让我经历这样非人一般的虐待,为什么我会这么废物,居然三番五次的被人给欺骗,愚弄。
我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下,我的嘴巴一张,哇的一下,鲜血喷涌而出,终于,我的内心有了一丝安静,或许说,我真的是麻木了,整个人,心灰意冷。
这时,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人给撞开,有几个林家的保镖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面,他们情不自禁的一怔,赶忙问道:“家主,发生什么事情了?”
家主!
呵呵,林家的家主,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敬畏的称呼,我如此年轻,坐上如此高位,完全可以睥睨天下,但是现在,这两个字落在我的耳中,是那样的讽刺,就好像,我被活生生的抽了一巴掌一样。我看着这处凌乱的病房,再看看我自己,我摇了摇头,对冲进来的手下问道:“管家应该是带着我的父亲走了吧,他们离开多久了?”
其中一名手下回应道:“回禀家主,管家走了两个小时了,他的确是带走了老家主,他说,这是您的旨意,要带老家主出去治疗,还说,您在这里休息,让我们不要过来打扰。”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笑的非常的疯癫,笑的那么凄楚。
果然是老管家带走了父亲,果然我所有的猜测都是真的,他们做任何事,都不会惹的人怀疑,凭管家在林家这么深的威望,根本就不会有人对他进行拦截,而偏偏,我的父亲,的确是身受重伤,他找的这个理由,简直就是天衣无缝,根本就没有人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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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就是笑我自己太傻,一开始就落入了老管家的谎言之中,他言之灼灼的说父亲的伤势,唯独只有我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才能够医治好,我傻乎乎的就相信了,费尽心思,甚至不惜对面纱女孩进行隐瞒,终于把它搞到了手,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如此贵重的东西,却这么轻易地从我的手中流失,甚至,那些真正关心我的人,也因此而远离了我,我成了一个失意的男人,我真是太废物了,我瞧不起我自己,但,心理承受这样的痛楚,我又该跟谁说去?
老管家和我的父亲,他们用计实在是太深太深了,他们都离开两个小时了,我肯定找不到他们,但是,这里,我也不想呆着,我的笑声停了下来,我有点茫然的朝病房外面走去,就连我的脚步,都有一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林家那些手下,当即有人过来搀扶我,还问道:“家主,您没事吧,您身上的伤...”
这个时候的我,才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活死人,心乱如麻,根本就没有什么过多的意识,我一把推开这名手下,怒吼道:“滚开,别管我!”
我的力道不小,这人的身形一个后退,直接撞倒了两三个人,他们看我的火气这样冲,都没敢再过来拦我,虽然,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眼前的状况,已经足足的震慑住了他们。
来到林家庄园,我的心依旧跟针刺了一样,难受,痛苦,又有点麻木。这林家,真的属于我么?我的那些至亲,个个算计我,林家的人,还是我的亲人吗?
我有些茫然的傻笑了下,心里的挫败感,却愈发的沉重,或许,这就是两个极端给我带来的反应,毕竟,我之前确实挺威风八面的,而今,这些对我来说,不过都是虚妄,因为,所有都是别人的计策。
我感觉无比的胸闷,在庄园内随便的找了辆车,我便开出了林家,不过,林家有不少人看到我神智不醒,伤口嶙峋,他们有些担心,就跟在了我的后面。
我没有在意跟过来的人,我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在意,我不知道此刻我出去干什么,只是觉得,我的内心,实在是太压抑了,我需要释放,需要彻底的麻痹自己。
我把车开的飞快,很快,就到了市区,此刻,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天气昏沉沉的,空气十分的燥闷,这让我感觉,更加的压抑。
看样子,天快要下雨了,我没有在意,我把车停在了一家酒吧附近,在这种时候,或许只有酒,能陪我作伴。要是能醉一场,那就更好了。
我快速的冲进了酒吧,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很多很多酒,我跟个疯子一般,不要命的喝,不停的喝。
但,借酒浇愁愁更愁,我的痛楚,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添了一丝火辣辣的意味,我想要忘记,却怎么也忘不掉,最后,酒吧都要打烊了,我才出了酒吧,我不是走出来的,是被我的手下给架着出来的。
外面的大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我让手下离我远点,继而,我自顾的冲进了大雨里,仰天狂啸,但,我的抑郁,我的颓废,怎么也发泄不掉。或许,这一辈子,我就这么废了吧!
而,就在我发疯般的狂叫之时,有一把雨伞,撑到了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