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在这样的年纪还在苦苦打拼,而他所有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沈爵!你闹够了没有?”萧鱼儿最后一点耐心也被磨光,她强拧着沈爵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揪起来扔到床上。
“萧鱼儿……我恨你!”他赤红的双眸盯着屋顶目光空茫。
“那我只能说你心小如针!”萧鱼儿翻了个白眼儿不满的嘟囔,“不就是受了那么一点皮肉之苦吗?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至于你心心念念的惦记着报复我吗?”
“萧鱼儿!你不懂!你不懂!”沈爵目光狂乱的痛苦摇头,“你永远都不会懂……所有的人都不会懂……我完了……我完了……不!我不能告诉你!我不会告诉你的……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沈爵……完了!哈哈哈……”
他带着浓浓的酒气,粗重的喘息着,混乱的眸中是悲苦到绝望的神色。
萧鱼儿望着他,愣住了。
他心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苦,是她不知道的?
真的和她有关吗?
可是……人前,他明明那么高贵完美,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他能有什么苦衷?
他不让比别人有苦衷就谢天谢地了!
萧鱼儿甩甩头,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在沈爵的房间里翻了一下,找出平日里应急用的急救箱。
在杀手训练营中她学过急救的知识,治疗个感冒发烧什么的对她来说是小事,她打开急救箱,翻出一支地塞米松、一支安痛定、一支利巴韦林,翻看了一下有效日期,然后把安瓿打开,把几支药都吸进注射器里,然后再把他的衣袖褪到上臂三角肌之下,把那根五毫升针管的针头全部扎了进去。
沈爵的身子顿时剧烈的一震,萧鱼儿眼角抽了抽,用腿抵住沈爵的胸膛,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几毫升的液体推了进去。
她知道上臂三角肌的肌肉比较少,这么多的液体打进去会有很长时间的吸收痛,可是她实在没有勇气去扒沈爵的裤子,打他的屁屁,堂堂沈家少爷的尊臀岂是她这种凡夫俗女可以看的?万一看了之后被赖上要求负责就不好了,虽然她已经离开君天涯了,可是她时时刻刻都在记着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给沈爵打了退烧药,萧鱼儿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她又去了浴室拧了一条湿毛巾放在沈爵的额上。
湿凉的毛巾才贴上沈爵的额头,他的手又猛然挥了过来。
萧鱼儿用力的将他的手拍开,恶狠狠的警告,“丫的!你给我安分点,小心我打你屁屁!”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话,沈爵真的乖了一点,那只手没有再乱动,只是好看的眉宇紧紧的拧着,萧鱼儿看着难受,用手将他紧皱的眉宇缓缓的抚平,不满的嘀咕,“真不知道你瞎折腾个什么劲儿?你那些真金白银的哪怕分我一半,我这辈子都笑口常开了,你居然还一口一个你完了,你沈大少爷混成这样要能算是完了,那我不早就天天生活在地狱之中水深火热了?”
她碎碎念的沈爵再次皱眉,他忽然伸手,一把扯住萧鱼儿放在他额头上压着毛巾的手。
他握着她的手掌一个用力,把萧鱼儿整个人都拽趴在他身上。
萧鱼儿挣扎想站起来,却被他死死的箍紧在他的怀中。
“萧鱼儿……”他紧闭着眼帘呢喃,“萧鱼儿……萧鱼儿……我恨你……萧鱼儿……”
萧鱼儿的嘴角狠劲抽了一下。
他恨她恨的还真是彻底,连做梦都不忘了提醒他自己。
如果萧鱼儿不是深知自己没干过,还真怀疑她是不是杀了他的老婆或者是灭了他满门,他居然把她恨成这样。
她正想把他推开,他失血的薄唇,脆弱的呢喃出破碎的几个字,甚至带着一丝丝恳求,“不要走……不要……”
萧鱼儿一怔。
那企求的语气,哪里还有沈爵平日里的高傲和凌厉?
眉宇间蕴着浓浓的忧伤和不安,让他看起来更像个受挫失落的孩子。
“沈爵?”萧鱼儿试探的唤了一声。
他没有应,却将双臂收紧,将她死死的箍在怀中。
萧鱼儿觉得她应该挣开他的,可是看到他那脆弱而悲伤的样子,满腔的同情心又适时的泛滥了,挣扎的动作僵住,任他将她牢牢的箍在怀中。
她看到他的眉宇渐渐舒展,只是英朗的面容上还是悲伤又绝望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