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氏为何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难道接受他,真的有这么难么?
为何哭泣?
迟嘉宁听到魏亲王如此理所当然的问话,只觉得心里涌起一把炙火,欲把她陈列在火上熏烤——丢开该死的古代潜规则,她气极而倏地抬头,眼角仍是挂着悲凄的泪珠,然而声音是尖锐而悲悸:
“殿下是身尊玉贵、位高权重,岂会明白,一旦民女真沦落成为妾室,不单只今后只有听从主母之令,如低贱的婢女,晨昏定省,卑躬屈膝,还要强颜欢笑地对着每一个丈夫的女人媚笑!
叵是主母一个不喜,便可成为民女的主宰,要打要刮、要卖要弃,全凭主母一句话!”
“不会。”
雍景听到迟嘉宁歇斯底里的真心话,当即肯定回道。
然而,迟嘉宁正陷入自己脑补的各种各样,被妻妾虐待地情境想象之中,根本就没有听到他冷声反驳的话语,只想畅想直言,将心里隐藏的所有不满和恐惧,低着头颅啼泪,全都一股脑儿说出来:
“这且不提,但凡民女要有个子嗣,能不能亲自教养都且未知,自己辛苦怀孕十个月,孩子却是连声‘母亲’都不能喊,这是何等悲哀?
民女不想成为妾室,不想去服侍丈夫的正妻!
民女只想堂堂正正的,成为平头家子的正头娘子,夫君是我的天,孩子是我的宝——为何上苍偏是不能如我这小小的心愿?
妾室,哪是那么好当的!
自己为妾为奴便罢了,却害地嫡亲血脉,仍要被人辱骂‘贱出’、‘庶子’,一想到这,民女的心,就生生的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