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雪团儿呀,这、这郁谷县,现今都在传你被魏王纳为妾室,为娘亦是没办法呀!娘、娘只求你活着……”
呜呜呜、别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呀!
迟李氏看着娇养到大的女儿似是失了魂,从醒来睁开眼后,便直愣愣地盯着床梁,只沉默地不发一言。
不管她哭、她骂、她悲,都无感无泪无动于衷,生生地让她心痛的心肝颤颤,恨不得代她受难。
她好好一个千娇百宠长大的女儿,就被那贪官余氏给毁了、全毁了!想到这,迟李氏嘤嘤涕哭不休,哽咽地上气不接下气,苦闷哀愁于泣中。
“姐,姐姐,你别这样,爹爹在院外担忧不已,娘亲亦哭得不能自己伤心欲绝,你好歹说一句话呀!若是你不愿,咱们就回家,好不好?姐——”
迟嘉安因着还算年幼又不是外男,被王府里的管事嬷嬷,一并请了进入内室规劝姑娘。
看到姐姐一副毫无生志的木然表情,他眼眶发红地嘟嚷地表达心声。
要不是因为他现年有十一,不好跟娘亲一样,悲痛地伏在床边对着亲姐哭诉,只得肃立在床边哑声哭唤着。
才十来岁的少年,握紧稚小的双拳,望着母姐一悲凄一神伤,内心是多么的迫切长大,能为她们撑起一片晴空。
小小的少年,还不知道他这话里透出来的意思,其实极为出格。
意外地让内室拱门处站着的两名大丫鬟诧异无语,嘴角一扯一撇,露出轻嗤嘲讽地弧度,表情古怪又怜悯地瞅了一眼说话不过脑子的小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