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灵看到这样的笑容，一下子觉得跟这个她离得好近，又距得好远；但无论是近是远，都对她十分心疼。

东方颖觉得心头轻轻的一颤，再看到沐月霜那无依的笑容，她的心就揪疼起来。

“你们不必这样看着我，明天我走了之后，拓城的危机已解，你们就回家乡罢。”

楚天灵听到这话，再也抑不住感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这一哭，引得东方颖也止不住哭了起来，两个人都哭得无语凝噎。

沐月霜反过来安抚她们：“你瞧，我出嫁这么好的事情，你们两个哭什么哭？”

东方颖好不容易止住哭声问：“霜儿姐姐，难道你就不伤心？不难过？”

“我伤心难过的时侯多了，这算什么？”沐月霜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般，“你们可别忘了，我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些还伤不到我？”

楚天灵看着烛光摇曳在沐月霜的脸上，本该是清澈绝伦的容色，却在这烛光下变得凄然起来。

沐月霜却道：“颖儿，快给我梳头吧。”

“可是，我要怎么梳呢？”东方颖迟疑着，“我总不能祝你和司空炎那个老匹夫白头到老吧？”

“随你的便。”沐月霜知道，这次成亲可不同于以往，不过她已经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大不了就是一死。

少倾，东方颖替她梳完了头发，仔细的看着菱花镜里那张绝美出尘的脸，却是忍不住的感伤。

沐月霜转过头来，平静的说：“你们回去休息吧。”

“不要，我们今天晚上要陪着霜儿姐姐。”楚天灵特别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沐月霜摆摆手：“不必了，你们都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呆一会儿。”

听到她这么说，东方颖和楚天灵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这里，屋子里只剩下沐月霜一个人。

亘古不变的月光，雾一样的弥漫在空中。

沐月霜就站在窗前看着天空，看月色如何在云中穿行，看星光如何璀璨。

不知道了多久，从院子里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楚天皓就是这个时侯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的骨架很均匀，远远望去，那身深蓝色的长衫更加凸现出他的挺拔，然而他的眉梢却是紧紧的皱着，就连他向来温雅如玉的神色，也充满了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