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芊芊叹了口气，“你为什么回来？”既然他回来了，想来那个老妇人——玉泉山庄的前庄主夫人，大概已经死了吧。

“芊芊，难道我对你不够好？”他看着她，眼神中带出疯狂来。

“她对你说了什么？”颜芊芊很冷静地问他。“她告诉你，你母亲的事情了么？”

“她是个骗子！”东方白满心烦躁。

颜芊芊立刻明了。所以，那个老妇人……根本什么都没对他说。

真是一腔慈母胸怀，若把真相告诉他，这数年苦苦支撑着他的一切都会崩塌，这人一定会疯掉的。

可惜啊，又可怜。

“你还没说为什么呢？”东方白上前两步，狠狠握住她的肩头，强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

颜芊芊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内疚，她神情很是冷静，一字一句很清楚的慢慢道：“我都知道了，所有你瞒着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只是把你送走，又有什么不对么？”

你要毁了我神剑山庄数百年的基业，让我颜家血脉尽断。

让你离开，已经有很大的顾念之意了。

“你知道了什么？”东方白问她，握着她肩膀的手，力道不自觉的松了下来。

“昨天的事，的确是拜火教所为。可他们不是为了报仇，是被人指使，刻意嫁祸神剑山庄的。”颜芊芊睨着他，微微一笑，笑容里很有些狡黠的意思。

“而且，究竟是何人指使，我刚好也知道。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更多，你想听我说出来么？”

东方白彻底的愣住了，“芊芊……”

他很想问她都知道了什么，是不是……已经发现，他就是林白羽了？

是不是已经觉察到了父亲的阴谋？

可是他又很害怕去问，怕得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芊芊，也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和九泉之下的母亲。

颜芊芊站起身，静静看着他，“不管你有何苦衷，我们立场不同，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你好自为之。”

“芊芊！”

眼看她背影决然消失在花丛中，没有一丝留恋。东方白双手紧攥成拳头，脸上满是痛苦之意。

……

午后，阳光暖洋洋，晒得人昏昏欲睡。

风兮兮抱着只猫坐在屋廊下，脑袋一勾一勾，眼睛已经眯在了一起，跟她怀里那只肥猫一样，蠢萌蠢萌的。

透过打开的南窗，刚好看到她的背影。颜颂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对面的青衣男人眼神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眼中带着淡淡的暖意。

他脸上带着面具，从见他到如今，总是一身寒霜之色，不容人亲近，可无论是武功还是智计，都令人叹服。

这人是柳枳推荐给他的，柳枳并未说出他的身份，颜颂也没有问。

既然始终以面具示人，显然并不愿意公开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