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无法同谋。”

“天上风云变幻莫测，世间万物也变幻莫测，右相何不为自己留条后路？”

顾尧之眼眸清冷，“多谢提点，只是后路这种东西，顾某并不需要。弱者，才需要后路。”

“右相才德，本王仰慕。但很显然，晋朝的皇帝并没有本王的胸襟，侍奉这样的君主，本王为右相大人扼腕。”

“此言差矣。顾某侍奉的并非君主，而是晋朝的万里山河。至于陛下能否容我，这是我的事，有劳大王费心。”

“所谓英雄惜英雄，他日右相若能踏入北秦境内，封侯拜爵，自不用多说。来人——”

随着拓跋宽声音，有侍者躬身送上一枚石质印符，拓跋宽挥手，侍者将印符捧到顾尧之面前。

“无论何时，右相执此印符来见，本王必竭诚以待。”

顾尧之沉思片刻，“既是大王美意，再拒绝，就显得顾某迂腐了。兮兮，接过来吧。”

拓跋宽微微一笑，“甚好，本王还有一句话要送给右相。”

他目光落在风兮兮脸上，“本王喜欢的东西，向来力争到底。这姑娘，本王很喜欢，希望右相你能守得住。”

风兮兮刚接了印符，就听到他说这话，一张脸瞬间塌下来。

什么鬼？意思是，你还有幺蛾子没耍出来？

顾尧之神色冷然，丝毫不为所动。牵起风兮兮的手淡淡道：“天色将晚，大王还要离城，顾某不便叨扰，就此别过。”

他牵着她的手，就这么一路堂而皇之的在众人的目送之下，扬长而去。

身后，手握巨锤的北秦青年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眼中燃着怒火，懊恼道：“就这么放他走了？”

拓跋宽悠然道：“技不如人，还能如何？这么多人打一个都打不过，本王的脸今日也是火辣辣的。”

“那是因为大王您未出手！”

“呵，是啊，差点忍不住就出手了，幸好最后想起来，本王好歹也是北秦的王，岂能这么掉价？此事到此为止，召文书过来，我要给晋朝的皇帝写信。”

……

直到回了顾家，风兮兮才终于有机会拉过他的右手查看。

衣袖撩开，果然见到手臂上血迹斑驳，已经半干了。

风兮兮瞪着他，男人淡淡瞅了她一眼，根本未把那点伤放在眼里，“心疼了？”

风兮兮垂着脑袋不说话，看到他手肘处有一处剑伤，痕迹颇深，血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疼么？”她轻声问。想要去摸摸伤口，又怕弄痛他，大为心痛。

“不疼，小伤而已。”

“怎么就伤到了？你不是很厉害么？”

男人垂眸望着她，见她眼圈微红，心底一江春水蓦然波动起来，整个人也变得温和柔软，抬手抚上她的眼睫。

还不是怕某人真的像那只肥猫一样被五花八绑关进笼子里，有些心急。

幸好。

他转开话题，“你在宫里都能被人捉走，本相倒不知道，大晋朝的宫城守卫，何日这般薄弱了。”

“……额……其实不是宫里，我睡不着，昨天夜里在街上溜了溜。”风兮兮心虚地转开眼。

没见到抽抽，反被北秦的蛮子们捉去了，还害得心爱的顾大人受了伤，也是衰爆了╮(╯_╰)╭。

“说实话。”男人语声安静，虽然没有责备之意，但那样的目光，看得风兮兮压力山大。

风兮兮默不做声伸手抱过去，脸颊蹭蹭他胸。脯，闷声道：“你别问，我不想对你撒谎。”

——杨抽抽你个妖精！你是我们之间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