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晃动犹如海洋，将房内照耀得如同白昼。

烛光的海洋包围着书案，书案前，两只脑袋凑在一起。

“你帮我找找，这道题的答案在哪里。”少女指着纸上的某道题目。

旁边的小少年略微扫了眼，伸手去书案上那一大摞书里随便翻了翻，“喏，这本，这几页。”

少女捧着书苦读，片刻后，“这个字念什么？”她皱着眉头问。

小少年凑过去看了一眼，“齐。”

“这个呢？”少女咬着笔头，又指了一个字。

“击。”

少女重重叹了口气，趴倒在书本上，“怎么办？我觉得我这回完蛋了！装逼被雷劈，这次要被赵三那混账取笑死了……”

“你先别急。”旁边挨着她坐的小少年神情沉着地安抚她，“等会儿我先把千字文拿过来，你先把字认全了再说。”

风兮兮……抬眼瞅过去，人家的眼眸中明明白白写着真诚，是很诚挚地想要帮助她，并不是吐槽。

TAT!不活了！

堂堂一个大学生，居然沦落到要小学生帮她补课的地步了，orz！

“你饿不饿？不是晚饭都没吃么？我拿点点心给你吧。”顾二很贴心。

风兮兮点点头，继续死死盯着书卷上的那些字发呆。

很熟悉啊，它们认识她，可她不认识它们，越看越想死的节奏。

好端端的一个现代人，看什么古文，考什么礼学！

忽然很想念杨抽抽，不造她的小苹果能不能帮忙作弊，如果她也有个小苹果的话……

……唉，也只是想想罢了。

两人在书案这边看书，书案那边，青年神情清冷，正对着一盘残棋，一卷破棋谱研究棋局。

顾二初时还有些放不开，时不时总会瞟一眼过去看看大哥有没有盯着他。

但是人家真的是在很专心的研究棋谱，无论自己这边传去任何动静，他都垂着眼眸，恍若不闻。

顾二一颗心渐渐安定，加上风兮兮焦头烂额，搞得他也紧张起来。一紧张，越发忘记对面还坐着个瘟神了。

顾二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手上端着个食案，上面放着两盅红枣莲子羹，还有几碟糕点。

他把书案清空，食物拿下来，先把粥碗推到风兮兮面前，想了想，拿出一碟自己不喜欢的桂花糖推到自家大哥面前。

喏，爱吃不吃，别说弟弟不爱你。

少女整张脸皱在一起，一边喝粥，一边看题。

顾二皱着眉头看她，“这样不行啦，看得东西都吃到肚子里去了。”

少女抬起眼睛哀怨地望着他，“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

反正她是发现了，顾二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平日里嘻哈不着调，脑回路异于常人，原来都是天才的表现。那张纸上记着的题目，他只看了一遍，就全部记住了。

然后刷刷刷的，在那一摞书里帮她寻找答案。对比之下，风兮兮打击更大。

“怎么会呢？”顾二一脸义正言辞，“你只是聪明的不明显罢了！没事，有小爷在，不就是乙上么？还不像喝杯水那么简单！只要你把我给你圈出来的题目都背会了，绝对没问题的啦。”

“好。”风兮兮略略放下一点心，不过依旧是，喝两口粥，看两眼题目。

初冬夜里寒凉，下人做事尤为细心。红枣粥端上来时还是滚烫的，风兮兮喝得一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