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敢调戏我??!!
“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彻在秋雨连绵的太学门口。
紧跟着少女一把抓住赵三少伸出来的那只咸猪手,干净利落的一个侧翻,吧唧一声——
不可一世的直男癌晚期患者就这样被直直摔进了污水堆里。
如玉般的面庞溅了几滴浑浊的水,终于把赵三少那有点燥热的心绪冷凝下来。
少女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抱歉,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以后多读点书吧,还太学院学生呢,瞧瞧你蠢成什么样子了。”
阔少的随从终于醒过神来,“小贱人居然敢动我家少爷——”
风兮兮冷眼看着他们,紧抓住旁边姑娘的手,低低一个字,“跑!”
姑娘眸光一动,果然在那群人还未动作之前,反应甚快地跟着风兮兮往太学院里冲。
里面学生多,就算他们想逞凶,也会有阻碍。
随从们一怔,“追——”
污泥水中躺着的赵三少那副倨傲的面具终于坍塌了,“——没用的酒囊饭桶!”
他脸色呈现奇异的青白,额上还渗出了些许冷汗,只因为,刚才那该死的女人逃跑的时候,好死不死的一脚狠狠踩到了他的命根子上。
一定,绝对,是故意的!!
赵三少从齿缝中挤出怒吼,“……不惜一切后果,把那两个小贱人给我抓回来!”
随从们应了一声是,正欲往太学里面冲,忽然就听到一道威严而低沉的声音响起,“何人在太学院门口喧嚣?”
声音自旁边一辆静默停在落雨梧桐树下的马车内传来,也不知是何时停的,自然也无人关注。
一位年龄在四旬左右,三缕髯须修长飘逸的男人撩开车帘朝外看过来。
这人面色略黑,不威而怒,一双狭长眼睛不大,但明亮而锐利。不动声色扫视过去,目光中有种令人无法直视的沉重威严,正是太学祭酒阮让博士。
不曾料到,学院里的老大居然也在围观这场闹剧,太学院学生纷纷做鸟兽散,唯恐被祭酒大人抓住了,记上一笔小黑账,从此之后就仕途艰难了。
阮让目光落在一身狼狈,刚刚被手下随从扶起,以一种诡异姿势站立的赵三少身上,冷冷道:
“太学院乃是我大晋朝开民智传仪礼之处,你一腔不正心思居然动到此处,我看那天字乙级,你也是待不习惯的,就去天字丁级待着吧。”
赵三少一声冷哼,家中老爷子给了你三分面子,你还真不客气,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也不过是个区区太学祭酒而已。就算是太常卿,见了小爷,还不是跪·舔的份?
“回去告诉安国侯,若是明日赵明启再不到太学院听课,我太学院,就再也没有赵明启这个学生。”太学祭酒之话,落地有声。
赵三少恨恨地盯着那辆马车朝太学院行去,满面阴鸷。
家世显赫如他,自然是不在意区区太学院生员的身份,但家里的长辈却甚是冥顽不灵,时刻在他耳边念叨着越是位尊越是要行端。
若他果真被太学院除名,只怕非得被家法脱一层皮去不可。
身边的侍从见赵三少脸色莫测,也不敢擅自行动,胆战心惊地请示,“少爷,那两个女人,还进去追不追?”
赵三一记耳光甩到他脸上,怒气冲冲,“追?当着太学祭酒的面进去追?你们都长着猪的脑子么!!还不派人去四个门边都守着,我就不相信她们能一辈子呆在太学里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