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的家主娄老爹带着一身风霜般的肃杀之气在一众护院的拥护之下来到了娄玉的住所。
一声令下,先吩咐护院把房门都看严实了,别让入门行凶的坏人跑掉,才冷着脸踱入房内,大刀阔马地往主位上一坐。
一双并不大,但是精光湛湛的眼睛朝风兮兮直瞪过去,“就是你,深更半夜私闯我女儿的闺房?”
不得不说,在商海上驰骋了一辈子的娄老爹眼睛一瞪,寒光四射,颇有几分吓人的威势。
但看在风兮兮眼里……嗯,so`so吧。
作为一个曾经跟右相大人同吃同寝达半个月之久的幸存人类,那段痛苦的经历早已将她磨砺得皮糙肉厚,尤其是对“冰冷的眼神”产生了强大抗体。
现在,一般人的小眼神早已伤害不了郡主那颗久经沧桑的心了。
娄金站在娄老爹旁边,一张脸肿得青红黑紫,嵌在肉里的小眼睛眨巴眨巴,努力地眨出了一些存在感。
“贤弟,你怎么……跑到我妹妹房里来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风兮兮举起手来,很无辜地说:“我只是路过,她肚子大了可不关我的事!”
“混账,我问你这些了么?”娄老爹用力拍桌子,只听得一声巨响,花梨木案几竟被他拍得裂成数片。
风兮兮眨着眼睛尤其无辜,“你们家人,不是都喜欢给无辜的路人扣绿帽子么?我们还是先说清楚的好。”
娄金:“……”老爹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他缩缩脖子,又把话吞了下去。
风兮兮浇完油之后,默然瞅娄老爹片刻,语重心长道:“别撑着了,我刚看到一根木刺扎到你手心了,疼么?别忍着,这么大年纪了一点不知道爱惜身体,叫大夫来吧?”
夜风透窗而过,灯火明明灭灭落在娄老爹那张铁青的面孔上,他一声狮子吼,像是平地里落了声响雷,“——把这小畜生往死里打!!”
“——且慢!”风兮兮叫得声音比他还大。她目光自娄老爹娄金娄玉脸上一一划过,带着一种莫名的高高在上的嚣张气焰,“你们家摊上事儿了,还是大事!”
娄老爹瞪着眼睛,“给我打——”字未落地,一柄森然的长剑悄无声息如同鬼魅般落在他脖子一寸之外,寒意迫得没说完的话立刻咽了下去。
众目睽睽之下,七八个粗壮男丁的守卫之中,那白衣少女像是从平地里冒出来一股白烟,一出场,就先擒了王。
风兮兮很满意地扫视一圈,“谁再敢往前靠,我就揍这个老爷子!”
众人:“……”被她连唬带吓的,都不敢造次了。
娄金急了眼,“你这是在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风兮兮和颜悦色,“我也想好好说,大少爷,这里人太多,晃得我头晕,让你们家护院先出去?”
娄金狠狠一摆手,片刻后见众人都撤了,才道:“这位兄弟,娄某自问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为何对我家人苦苦相逼?”
风兮兮眯着眼睛看向他,“大少爷对不住,其实在下有要务在身,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你有何要务?”娄金明摆着不相信,“我们娄家乃是京城首富,我劝你还是另想办法生钱,否则有了钱,却没命享,岂不是可悲?”
风兮兮叹了口气,“顾二,你跟大少爷说说。”
容颜如玉的小少年也跟着叹了口气,“从哪儿说起呢,从昆明湖上娄家的画舫漏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