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一听,眼睛立刻瞪圆了,“这……这不是娄公子么?”
“是我啊,好兄弟,快把我放出来!”娄金在里面哭喊着。
风兮兮挥手,身后安静的少女上前两步,两道银白剑光刷刷闪过,麻袋封口被利落切断。
娄金终于从破袋子里挣脱开来,眼睛哭得红肿,身上满是烂菜叶子,“那群杀千刀的混种啊!”
一开口,嘴巴里喷出一些黑乎乎,臭烘烘,shi一样的东西。
风兮兮睫毛一颤,脸上挂满震惊的神情,“娄大哥,您这是?”
娄金哭丧着脸,“别提了!”
“难道是仇家寻仇?大哥可知道是谁下的黑手?”风兮兮义愤填膺。
“额……哼,总跑不了他们几家!!”
事实上,黑灯瞎火的,他完全没看清就被人装进麻袋里胖揍了一顿,而且,嘴巴里还被塞了一坨猪屎,大少爷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风兮兮一跺脚,“这怎么行?长歌楼就是这么行事的?!顾二,去,把他们当家的给我找来!”
“贤弟贤弟!!”娄金慌忙拦住她,“不关长歌楼的事,估计是我那几个仇家自己找过来的。”
“真的?”
“嗯……”娄大少爷好憋屈!
若是被外人看到他今天这副蠢样,老爹一定会气得背过气去,一顿家法又是少不了了。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暗地里派人去查查是哪个小兔崽子下的黑手,想办法弄死他。
风兮兮沉吟片刻,“那,不如我送大哥回家吧?”
“这……贤弟不是还要去听月白大家的琴曲?”
“哎,琴曲罢了,什么时候不能听,眼下娄大哥有难,兄弟岂能坐视不理?”
娄大好生感动,看着她流下两行宽面条泪,呜呜呜呜,要不就说,还是乡下来的孩子淳朴。
风兮兮一边指使着顾二搀扶他,一边不动声色扫过墙角那个破旧的麻袋,心想,长歌楼的麻袋果然是好使,实乃打架偷人的必备之品。
好评!!回头要问问宁溯这些麻袋哪里买的,弄一批回宫里玩。
戌时末,城南娄家那片占地数亩的豪宅之中,传来一阵阵女子的哭喊。
娄家头发雪白皱纹满面的老夫人搂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宝贝孙子哭得两眼通红,“究竟是哪里来的小贼,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们!!”
房内花白胡须的老叟面上阴沉一片,不住地踱来踱去,“金儿,究竟是什么人动的手,你竟一点都没察觉?”
“爹啊——”娄金一声哭号,“那时候天黑了呀,儿子我正急着进净房,就从后头被人偷袭了,着实没看到,但着实不能怪儿子啊。”
老叟眉间难掩烦躁,一声冷哼,“没用的东西!”摔袖而去。身后传来娄金的声音,“爹,爹啊!我的那位好兄弟你可得给我招待好了,人家今天救了我!“
娄老爹至长廊下招来心腹,眼眸阴冷彻骨,“好好给我盯着大少爷的客人。”
东园内灯烛通明,来来往往的俏丽丫头们裹着粉色的绫罗襦裙,越发显得腰肢纤细,走起路来更是别有风情。
络腮胡的矮个子半靠门前色眯眯看着丫头们一溜溜进去,又一溜溜出去。
案上各种新奇瓜果,佳肴美酒摆得齐齐整整,看样子娄金是真的拿他们当救命恩人。丫鬟们都有些好奇,不知道救了大少爷的是何许人物,待看到是这个小个子的时候,就有些失望了。
后来又见他看到桌上摆满了吃的,竟是满脸欢喜的招呼着自己的小书童一起坐下大吃特吃起来,一点不顾及形象。
看那副穷酸样,真是乡下来的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