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嫌多?喂喂,你也太小气了。那五六只总可以了吧?”
“拜托我好歹是堂堂一个郡主,难道你要我带三只?三只是单数不吉利啦,不如四只?”
……
春喜站在宣室殿外,眼观鼻鼻观心,殿内传来的争吵,他充耳不闻。
秦观那边方在殿外巡查了一遍归来,堪堪听到风兮兮的话,“……五只六只……三只四只……”
他忍不住问春喜,“风仪郡主这是干嘛呢?宫里那么多野猫,随便抓几只给她不就好了?”
多大的事儿,陛下还跟她吵成这样。
只见春喜公公用一种很是怪异的眼神打量他片刻,幽幽道:“不是猫,是……羽林卫。”
秦观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啥?”
春喜目光移向远方,“风仪郡主正跟陛下讨要你呢,若是秦大人想追随郡主,我可进去禀报。”
秦观目光移向远方,“……不必了,你让我静一静。”
秦观认为,凭借自己跟陛下过命的交情,皇帝绝对不会随便将自己送给什么郡主公主的。
这根本是完全无需忧虑的事情。
抱着这样坚定的信念,当天晚上在宣室殿接到要陪同风兮兮出宫的命令之中,秦观彻底傻在原地。
皇帝自书案之后,灯火通明之处抬头看他,“怎么?有为难之处?”
陛下——
秦观袖中的双手紧紧握起,双眼之中饱含情感!
陛下您不爱我……呸,不信任我了么?
我们可是一起逃过难的情谊啊!一路上微臣对陛下不说挖心挖肺,也算是呕心沥血……
虽然最后微臣未能将陛下送往洛阳,但那是因为微臣身负内伤,不能连累了陛下,只好忍痛选择了分道而行。
陛下难道是因为这个……心中埋怨微臣么?
想到这里,秦观一颗男儿之心,又是痛楚又是撕裂又是纠结。
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自然不知道他那忠心耿耿的护卫此刻内心中正在上演着多么激烈的戏码。
他漫不经心翻着手中书卷,想到了什么又加了句,“也就明天而已,回来之后,把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仔仔细细说给朕听。”
见秦观没有回应,姬元修皱起眉头,“明白了么?”
秦观醒过神来,“微臣明白。”
——吓死宝宝了!差点以为陛下要把他送给那个疯女人!
还好还好,虚惊一场。就知道陛下一定会念着他们之间的情谊的。
他怎么能如此错怪陛下呢?
秦观领了命令,一脸懊丧地下去了。
姬元修合上手中古籍,漫不经心地想,不愧是跟着风兮兮久了,瞧瞧,大好的青年,也变得神经兮兮了。
永寿宫,同样明亮的灯烛下,大宫女坐在书桌前,手中执笔,定定望着旁边踱来踱去神情纠结的风仪郡主。
风兮兮来回走了数趟之后,一咬牙,“好,地点就约在长歌楼吧。”
待大宫女写完,风兮兮仔细检查了一遍,嗯,信笺上字体娟秀清晰,甚是稳妥。
她看着大宫女将信装入信封,命令道:“把这个投到右相顾大人府上,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