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弦月山壁本就不大,打开窗子后都能看到别人房内的玉簪花。想来其它房内也像顾尧之一样,都是被长歌楼邀来选举青君的贵族。
这还了得,被人发现皇帝不务正业和奸相在这里厮混可是大大的不妙。
等她戴好面具往外看时,湖中风光已大不相同了。
粼粼碧波上立着一面巨鼓,鼓面成樱红色,大小可容数十人站立。
湖水中十几只独木小船轻快朝着巨鼓划去。小船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划船的俱是年轻窈窕的女子。
巨鼓发出砰然声响,经湖水与山壁的回映,激昂凝重,长歌楼青君之位技艺比试开始了。
独木小舟停在鼓下。舟中衣带轻软的女子袅袅婷婷走上巨鼓,在边缘处依次盘膝坐下来。
那些女子都以粉色丝帕遮面,寓意长歌楼伎人,以技动人,而非以色侍人。
从风兮兮的角度看,巨鼓恰如一朵荷花,已然有了花瓣。
随着鼓点越来越紧促,鼓边跪坐的一名女子起身,长袖飘然若云,脚尖似是踩着风,周身柔若无骨,在鼓上轻盈做舞。
湖上莲叶随风摇曳,女子舞姿清渺如仙,舞到高昂处,风拂起遮面的丝帕,丝帕下容颜娇嫩,丝毫不逊色与池中荷花。
“公子喜欢哪个,就把玉簪花投给谁。”阿采站在顾尧之身后,对着风兮兮挤眉弄眼。
风兮兮瞟了阿采一眼,没吭声。
鼓上共有十二个女子。其中妖娆者有,清丽者有,气韵各有不同。
阿采凑过来说,“公子若是喜欢哪个,也可以买下来的……嘿嘿……长歌楼的伎人虽不卖身,但钱财亦可表达真心。”他露出男人都懂的神情来。
风兮兮木无表情,“我没钱。”
阿采笑容欢畅,“没关系,我家公子有钱!”
秦观忍无可忍,瞪着他,“你给我闭嘴!”
你主子把陛下往昏君的路上引还不够,你还在旁边推波助澜?蛇鼠一窝!
阿采嘿嘿一笑,根本不把秦观放在眼中。“公子觉得哪位姑娘会夺魁?”
虽然鼓上舞姿轻灵若流风回雪,但风兮兮骨子里是个俗货。这等高雅艺术,她看了虽会惊叹,却并不能入心。
此时阿采与她说话,她便也心不在焉地与他对答。指了指手拿鼓槌正在操鼓的红衣女子。
衣衫灼若桃花,晃伤人眼。她腰肢纤纤,胸脯似蜜桃般饱满,瞧那挺翘的程度,没有ECUP也Dcup了吧。
“公子喜欢这种?”阿采来了兴致。
风兮兮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男人都喜欢这种。”
细腰***的,谁不喜欢?尤其是男人这种肤浅的,充满***的动物。
一舞终了,跳舞的女子躬身行礼,重新归位。
鼓声静止,清风拂过,一道女子清澈柔亮的歌声响彻湖面。
其实就风兮兮的审美而言,她更喜欢现在唱歌的这位姑娘。
白裙,乌发如云,气质清新纯净,落落大方,关键她唱的这首歌也很动听。
但所谓青君,还不都是男人选出来的?自然是以男人的审美来定的。
风兮兮说:“红衣服的姑娘一定会夺魁。”
“若夺不了呢?”静默着一直倾听歌声的顾公子忽然开口了。目光依然落在窗外,声音透过蠢萌的金猪面具,带出一如既往的冷冽。
这厮为何总跟她唱反调?
风兮兮冷哼一声,想也没想的回了一句,“夺不了我就去吃屎。”
对面男子沉默片刻,“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风兮兮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脱离了控制。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是一不小心现原形了么?
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