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见她安分了下来,那人才放心地放了开她,浅晞转头,对上了一双灿若星辰的星眸,她微惊,“丰华?你怎么在这里!”
丰华今日不似往常,而是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袍,暗纹繁复,绣工精致,衬得他内敛而低调,他低声道,“鄙人听墨逸说你回来了,便猜到你会来此处,一探究竟。”
浅晞皱眉,“所以,你是来这里,找我?”
丰华点头道,“你那日失踪得突然,鄙人来看看你是否还活着。”说完,伸手把住了她的手腕,一手捏住了她的脉搏。
“承蒙丰公子惦念,小人不胜惶恐。”浅晞回怼道,看到丰华的动作忍不住好奇地歪了歪头,“对家,本公子倒是不曾听闻,你还会把脉啊。”
丰华默然不语,过了一瞬,才放开她的手,“你会的技艺,鄙人向来只赢不输。不过从你的脉象上看,你曾中过蛊毒,这蛊毒看起来似乎还颇为难缠,你是怎么解的?”
被轻巧巧又怼回来的浅晞暗暗咬了咬牙,不服道,“丰公子说得及是,小人的技艺,在丰公子面前,向来只输不赢。您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怎不猜看看是如何解的?”
丰华默了片刻,陷入一阵思考后,答曰,“你手腕上有淡疤,应是先用茜根、荷根、班蝥(máo)三味碾成粉末熬成汤药,服了半个月后,再将蛇、蝉、蛆、蚓、蜒蚰等毒物至于药罐,放血引出蛊毒而成。”
浅晞有些咋舌,她只知大致流程,却不清楚细节,倒没料到,这人竟可以毫不费力一一道出,“等等,班蝥?那不是毒虫吗?还是特别丑的那种?”
丰华面色不改,“斑蝥有破血逐瘀,攻毒蚀疮的功效,是不可缺少的一味良药。”
浅晞吞了一口唾沫,那若清只跟她说喝的是草药,并没有跟她说,那里面还有一位斑蝥,想到自己吃了由那毒虫研磨而成的粉末而炖的汤药半个月,她忍不住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暗叫了句,“天哪,怎么口味怎么这么重!”想了想,又轻声补充道,“苏锦绣这个王八羔子,下这种蛊,害得本公子受此等苦楚,要是被本公子逮到,定当把她生吞活剥了不可!”
丰华听到她自称本公子,上下打量了她的女儿装扮一眼,轻轻笑道,“柏公子,你如今倒是连身份都不遮掩了。”
浅晞笑道,“此等小事,不足挂齿,女装打扮,不过是为了混入这端王府里更为方便。”
说完,她诡异地盯了丰华一眼,再次上下打量了他的衣着,肃然问道,“不过,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丰华简短地回她道,“翻墙。”
浅晞微微一怔,翻墙?据她观察,端王府守卫森严,若是贸然翻墙,恐容易死于弓箭手之下,受伤是小,但是打草惊蛇是大,所以这墙就没那么好翻,她才采取了诱敌之策。
而这个人,就是这么轻巧巧的翻了进来,不但没有惊动一兵一卒,还比她率先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