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侗娴十分热情地挽上了柏歆的手,带着她便往屋外走去。
此时柏歆体力渐渐恢复过来了,不似刚醒那般四肢发软头昏眼痛的,但是她却还是将身体的大半重量倚在云侗娴身上,毕竟如果人家主动来找麻烦,她也不想令人“失望”。
云侗娴被柏歆倚得步伐颠了一下,险些有些没站稳,却还是强撑着面容淡定的挽着柏歆,柏歆细细看了她一眼,发觉云侗娴正暗自咬牙,柏歆勾唇,想着也不能太过分了,便稍加收敛地将身体的重心移回来。
熙王府这幽州别院虽看似不大,却幽静别致,九曲回廊边,亭台水榭,错落有致;曲径通幽处,隐有暗香浮动。绕过一个又一个典雅秀丽的回廊后,便来到了一池明澈清冽的池水旁,此时已是十一月的天气,一阵寒风吹来,吹皱一池清水,带着几分凉意。
柏歆拢了拢披风,看到那池塘,隐隐约约间,似乎感觉到了即将会发生的事情,按照戏本上戏路来说,这种情况,一般会被推下池塘,不过不管被推下池塘的是谁,公平似乎永远都站在弱势的这一方,不过,以弱取胜,向来不是她的风格。
云侗娴把柏歆扶到池边的凉亭,道,“说起来,还不曾请教过姑娘闺名?”
春儿一直跟在身后,见此便解释道,“我家姑娘姓柏,她身体还没好全,暂时还说不了话。”
云侗娴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柏姑娘大病一场,还未康复,确实是侗娴不懂事,又带姑娘出来吹风。”
柏歆面上表情未动,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看着池水中游荡的鱼,并不接话,当然,目前的身体状况下,她也接不了话。
云侗娴被冷落一旁却也不以为然,只是顺着柏歆的目光看去,当看到池水那鱼,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柏姑娘可知,这些鱼,每日都要夺那一点点食饵,却为何可以共同活下来?”
柏歆看了她一眼,不甚明白她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云侗娴便笑道,“因为他们不吃独食,也不妄想不属于自己的食物,吃多了,是会撑的。”笑容间,绵里藏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