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同意!”萧母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特护病房门口。
“吵吵闹闹的做什么?”萧老太爷的脸色沉了沉,侧过脸去很是不悦地斜睨了萧母一眼。
萧母愣了一愣,还是走上前,走到了萧老太爷面前蹲下:“爸,我知道,念念这丫头有时候心直口快的,可能惹了您不高兴。但是,好,就算您真要悔婚……”
“已经悔婚了。”萧老太爷出声提醒,目光还是静静地落在萧老太太的脸上。
萧母脸色有些难看地点了下头:“对,已经悔婚了。但是,即便跟铭洛结婚的不是念念,也绝对不能是江南!那个暴发户的女儿,您不知道她爸爸有多见钱眼开吗?估计想把女儿送进我们萧家已经想了很久了。江南根本就配不上我们铭洛。”
萧老太爷的额目光这才从萧老太太的脸上移开,看着萧母说道:“之前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现在想想,人生在世,谁不是为了钱活着?真能把钱财看做身外之物的,怕是很少人能做到了。”
“可是……”
萧母正要说话,被萧老太爷打断:“而且,江南这个丫头品行不错,性格也好,这样的人陪在铭洛身边,绝对不会是坏事。以后孩子的事情,我们做长辈的就不要再插手了。”
“但是……”
“以后也别说什么订婚不订婚的了,孩子们自己长大了,想结婚了就去结婚,不用整这么多有的没的。”萧老太爷说着,转动了轮椅,说道:“走吧,让老太婆安静地休息一会。”
萧母虽还是心有不甘,但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她此刻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好站起身,推着萧老太爷的轮椅走出了特护病房。
“司机家属那边你记得去安抚一下,我听说人已经醒了。”萧老太爷交代着杂碎的事情,却坚决不再提关于萌小男的话题。
冰冷刺骨的江水,漫无边际的黑暗,令人奔溃的孤独。
安初夏蓦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韩七录讶异的目光。他原本是想帮她改好杯子的,却没想安初夏忽然就睁开了眼睛,眼底还一片绝望之色。
“怎么了?”韩七录凑近她,一双眼睛饱含关切,问道:“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安初夏轻嘘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还突突地剧烈跳动着。
原来是梦。
她还以为,自己一个人又来到了泪江上,还以为,绝望又会再度来临。
还好只是一个梦。
“是梦到了什么吗?”韩七录从她刚醒来时那惊慌的眼神和现在松了一口气的神情,顿时就猜到了她可能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恩。”安初夏点头:“我以为……现在没事了。”
韩七录伸过手,握住了她纤细的素手,柔声道:“别怕,有我在。”
“是醒了吗?”姜圆圆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憔悴的安初夏。
她满眼心疼,走过来走到安初夏床边,无比关切地说道:“饿了吗?输营养液是不够的,妈咪叫人给你做吃的去,你想吃什么告诉妈咪一声。”
温暖的感觉溢上心头,安初夏红着眼眶笑道:“谢谢妈咪,随便什么都好。”
“我早先叫人煮了八宝粥,先让他们端一碗上来。”姜圆圆说着,转头对门口喊道:“张嫂!”
张嫂急忙走了进来,他们一帮人包括家庭医生一直都在外面候着呢。
“夫人,有什么吩咐?”张嫂面露担忧地抬眼看了一眼安初夏,见安初夏已经醒过来了,当下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少奶奶醒了呀!”
“你快去盛一碗八宝粥上来,再叫他们去做点别的吃的。”姜圆圆吩咐完张嫂,转头对安初夏说道:“你都睡了那么久了,妈咪可担心死你了!”
“我睡了很久了吗?”安初夏疑惑地侧头往阳台外看了一眼,已是天色大亮。
她记得自己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这是你回来的第二天下午了。”韩七录解释完,拿了体温计在她耳边一探,心里一松,道:“烧已经退了。”
“烧退了就好。等吃完八宝粥再吃药,免得伤胃。”姜圆圆说着,指了指床头柜说道:“医生说你身体虚,所以妈咪给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你就好好在家里休息。至于学习,妈咪已经把书给你带回来了,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学习,所以等你再好一些了,让家教来帮你补习。”
“恩。”安初夏看了一眼床头柜上叠得厚厚的书,感激地点了点。</div>123xyq/read/3/31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