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的胆子才那般大,再加上自己的姥姥家是忠顺侯府柳家,权利大,他的眼中更是无人,在京中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
只有别人怕他的份,从来没有他怕别人的时候。
除非忠义侯在府里,他的尾巴才收敛一点儿。
可是,自从安北侯死了之后,忠义侯便被皇上派往北疆守边,所以,他在京中可谓是如鱼得水,没有怕的人了。
直到他被唐老夫人拘在了偏苑,他还不怕的,想着若是忠顺侯知晓了,定然会让他们母子出来的。
要知道,他们害得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姨娘罢了,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儿。
可是,当他来到金銮殿,发现竟然是滴血认亲,心里不由得怕了起来,求救般地看向忠义侯,见他根本不看自己,心里顿时没有底了。
待到他见到柳姨奶奶径自去冲撞那个拿着滴血的碗的时候,心里登时便明白了,当年的滴血认亲定然有着猫腻,顿时彻底绝望了。
他心里本就骇怕,待瞅见皇上看过来的眼睛,登时便软倒在大殿上,怯怯地为自己辩护。
皇上倒是没有任何表示,静待自己派出去的贴身太监回来禀报。
过不了一会儿,陈明便回来了,在皇上的耳边儿低低地嘀咕了两句后,便大声传唱说道:“带刘辔。”
不一会儿,几位小太监压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太监走了进来。
皇上见了,发现是侍候自己父皇的那一班太监中的一人,便沉声问道:“当年柳家与唐家滴血认亲,可是你端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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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辔早已知晓柳家满门被杀,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他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感觉自己也活了差不多了,只盼着事发后能有一个全尸,得以妥善安葬。
因此,他听皇上说起这件事儿,当即便承认说道:“皇上,当年奴才年幼被柳家所救,为了报恩进了宫,后来得柳家助力,得以在先皇跟前服侍,当日滴血认亲,那碗是奴才呈上的,由于碗里用了明矾,因此,两人的血得以相容,明矾是柳家送进来的,奴才自知罪孽重,恳请皇上慈悲,赏奴才一个全尸。”
他说着,便径自深深地对着皇上磕了三个头后,便匍匐在地,不再动了。
皇上见了,眼睛便落在柳姨奶奶的身上,扫了她一眼儿,随后便看向身旁儿的陈明。
陈明见了,敢忙大声问道:“刘辔,柳氏可知此事?”
刘辔听了,头都没抬的大声回禀说道:“柳氏应该知晓此事,若这个孩子真是忠义侯的,柳家又怎会给奴才送明矾呢?”
唐兴贵闻言,脑子一下子就炸了,眼睛径自不相信地盯着柳姨奶奶骇怕地失声喊道:“娘,我爹是忠义侯,对吧?你快跟皇上说啊,我是忠义侯的儿子,我是……”
就在他看着柳姨奶奶接连说自己是忠义侯的儿子的时候,陡然听到上面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说道:“大胆,敢在大殿随意喧哗,鞭笞二十。”
话音刚落,唐兴贵就瞅见眼前突然多了两个人,架着他径自拖到了偏殿的一间小屋子里,鞭笞了二十后,又架了回来。
大殿里一片安静,唐兴贵的身上虽然疼,唬得也只好强忍住。
此时,他不敢再随意出声说话,心里已然明白,自己跟忠义侯怕是没有一点儿血缘关系了。
因此,待到他在大殿上跪定,眼睛便死死地盯向柳姨奶奶,心里恨得要死。
他的爹到底是谁?此时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想要求救都不知道要去找谁。
柳姨奶奶见唐兴贵被拖下去鞭笞了,心里虽然着急,却也知道,没有人再来救他们了。
她的爹爹和兄长此时仍不见人影,怕是出什么事儿了。
她本想不认,但那太监已然统统说了出来。
求生心切,她敢忙跪爬到忠义侯的脚下哀求地说道:“侯爷,看在柳氏跟了你近四十年的份上,一直守活寡,就绕过我们娘俩吧。”
她说着,便径自给忠义侯磕起头来。
忠义侯见了,不由恨声说道:“原谅你们?你可知道我这么多年的屈辱?给别人养大了儿子,在边关卫国的亲儿子和媳妇却被你们柳家的密信给害死了:这且不说,扬儿八岁那年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你跟你的宝贝儿子伙同柳家害得么?这也不说了,半年前,扬儿昏迷又是谁害得?啊~,你还有脸儿来求我,还真以为我是冤大头,就该替人养儿子、孙子,让他们来害自己的儿子、孙子啊?啊~,我怎么那么傻啊?被骗了一次、难不成还要再被你骗一次么?啊~”
忠义侯说着,心里的火气不断的上涌,他愤怒地指着柳姨奶奶继续说道:“凭什么我要来护你啊?我自己的夫人处处待你宽容,是谁时时寻事儿,最终害得我的夫人为了府里和睦,一再忍让,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做的?我已然对不起老妻、儿子、媳妇和孙子了,而今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难不成还要继续背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