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姨奶奶这般想着,突然感觉自己这十几年花在田月蝉身上的心思白费了。
若是真的劝不住她,只怕……
田姨奶奶想到这里,猛然瞥见柳姨奶奶看过了的目光,心里陡然警醒起来,暗自在心里嘀咕着,糟糕,蝉儿的这般情形竟然被她看去了,这个老妖婆可千万别拿蝉儿做文章啊。
她想着,忙轻轻拉了拉田月蝉,示意她回神,随后便陡然警惕起来。
柳姨奶奶和田姨奶奶以及田月蝉的反应自然都落在了牛氏的眼里。
她此时敛息凝神,拉了女儿唐名妍的手,眼睛径自盯着地面。
要知道,她的出身低,向来不敢拂逆柳姨奶奶的。
自从她嫁进来之后,这府里便一直是风起云涌。
她知道,自己是忠义侯让唐兴贵娶进来的,柳姨奶奶一直看不中自己。
可是,自己又要仰仗她来生活。
毕竟,当年要不是柳姨奶奶,只怕她早跟着唐兴贵搬出去了,哪里还有如今的荣华富贵啊?
因此,她在柳姨奶奶跟前向来是乖巧、温顺的,从来不敢忤逆的。
最近,她明显得感觉,柳姨奶奶比以前傲慢了许多。
但是,她的心里不仅没有因此而平静,却为了柳姨奶奶的变化而焦虑。
自古妻就是妻,妾就是妾,这要是妾爬到妻的头上,她哪儿还有好日子过啊?更别说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三个孩子了。
她知道,柳姨奶奶的娘家可是比唐老夫人的娘家有权势多了,那可是忠顺侯府,可以说是与忠义侯府比肩的存在。
柳姨奶奶虽然是庶出,可她娘家的府门高啊。
因此,这些儿年,唐老夫人一直委曲求全的让着她。
可是,自从前些儿日子唐老夫人彻底整顿了府里后,柳姨奶奶却越发高调起来。
牛氏怎么看也看不明白,她只好静默着。
此时,她见柳姨奶奶看向田月蝉的眼神有所变化,心里不由一禀,暗自寻思着,莫不是这柳姨奶奶趁着老侯爷下落不明,要有所动作了,可千万别带累到自家啊。
这些儿年,她虽然见识少,可心里却很清楚,老侯爷的心里只有唐老夫人。
他们乃是患难出来的情意,自然是别个谁也比不上的。
可柳姨奶奶仗着自己娘家的家势高,根本不把唐老夫人看在眼里。
两人之间也斗了几十年了。
若不是每一次都是唐老夫人息事宁人,只怕这府里早变模样了。
至于失踪的忠义侯,他对此倒有些儿左右为难。
但总得来说,他还是偏向着唐老夫人的。
可是,毕竟柳姨奶奶娘家的家势摆在那里,且她又是先帝下了圣旨嫁进忠义侯府做贵妾的。
所以,忠义侯但凡能得过且过,也就难得糊涂的过去了。
要说,柳姨奶奶也挺憋屈的,她可是奔着正妻想要嫁给忠义侯的。
可惜呀可惜,最终却没能达成心愿。
如今,难道柳姨奶奶要做最后一搏了么?
牛氏想到这里,心里越发不宁起来。
此时,唐老夫人、林老夫人和唐名扬、林志远、马信宁、马信宝等众人径自说笑着。
牛氏却感觉自己好似一个局外人似得。
只要她想到柳姨奶奶可能做得事儿,便一点儿说笑的兴致也没了。
她的心里此刻七上八下的。
单雅此时的心里也不好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隐隐地总感觉唐名扬方才说得话里好似是要自己来准备。
可自己除了能做点儿菜还能做什么呢?
这个唐名扬,真是烦人,他怎么总是处处针对自己呢?也不知道慧能大师是怎么掐算的,非要说自己跟他的命理相合。
自己跟他的命理哪里相合了,根本就不对眼儿好吧?
单雅心里虽然满是忿忿,却知道此时不能表现出来,遂只好压在心底,默默地在一旁儿陪着。
林志远见了,不由笑着说道:“到得那日,我们府里可就热闹了,难得啊,对了,信宁哥和信宝也要一起去啊。”
马信宁和马信宝听了,敢忙笑着应了。
马信宝笑看着林老夫人说道:“老祖宗,到时候你稳稳地坐在位子上,就等着我们哥几个好好给你拜寿吧。”
林老夫人闻言,立马笑得合不拢嘴儿地说道:“那感情好,我就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