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名扬听了,瞪了马信宝一眼儿,随后便思索地看向被单雅关好的屋门。
林志远闻言,眉头皱了皱,也随着唐名扬看了过来。
却说在屋子里呆着的单雅。
小隔间的屋门刚刚关好,她眼中的泪便狂涌而出。
她本不想哭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想到那座破旧的府邸,她的心里就感到阵阵的酸楚,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再加上屋子里的气氛本来就变得格外沉闷,倒使得单雅越发地想要哭了。
她强自忍耐着,想着多吃饭菜或许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既堵住了自己的嘴巴,又能够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便径自往嘴里扒拉起菜来。
可是,她竟然忘了,眼中的泪却不是饭菜能堵回去的。
她眼见得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了,正自焦急,猛然被呛了一下。
这下子,单雅便又了流泪的由头、
于是,她便忙忙地剧烈咳嗽起来,从而为自己找到了能够独处的空间。
此时,单雅眼中的泪虽然狂涌而出,可她却不敢哭出声来,只能这么压抑地哭着。
她的心特别的酸。
眼中的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她这边儿刚刚擦干净,那边儿已然又涌出来了。
就在单雅忙于应付狂涌而出的眼泪的时候,外边儿的三人见小隔间里没有任何动静,不由担心起来,于是便面面相觑。
马信宝实在忍不住了,忙奔了过来。
他正要敲门,却猛然被人一把给拽了回去。
马信宝扭脸儿一瞅,见拽着自己回来的竟然是唐名扬。
他有些儿委屈地看着唐名扬嘟哝地说道:“三丫在里面的,竟然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我是担心她……”
唐名扬看着马信宝闭了闭眼儿,随后便安慰她说道:“她不会儿有事儿的,不过是被呛到了,你只管坐着吃你的饭吧。”
林志远见了,敢忙给马信宝使了一个眼色。
马信宝见了,郁闷地又坐回了原处,看着桌子上的菜径自发起呆来。
这可是自己精心让后厨做得菜,没想到单雅吃了竟然会被呛着。
他想到这里,敢忙又仔细打量了一下。
这些儿菜都是以前私房菜馆里的菜啊,单雅可是极喜欢吃的。
她这一次是怎么了,往日吃得挺香甜的,今儿怎的竟会被呛到呢?难不成她进了忠义侯府,变得娇贵起来了么?
马信宝想到这里,嘴巴不由自主地噘了起来。
唐名扬和林志远静静地关注着小隔间。
小隔间里的单雅忙忙地擦着脸上的泪。
可是,眼中的泪依然比她擦得速度要快。
她索性用帕子蒙在脸上用手舀了水倒进旁边儿的盆子里。
“哗啦啦……”的水声,遮掩住了单雅低低的抽泣声。
随后,单雅便快速地洗起脸儿来。
她清楚地知道,唐名扬和林志远都是练武出身,耳力定然也是非凡的。
哭,她根本止不住,便只好用这个笨方法来遮掩一二了,只希望他们的注意力仍然关注在他们自己的事情上,根本就不会留意到自己身上来吧?
单雅这般想着,便不停地洗着脸儿。
待她感觉自己的情绪已经能控制了,才把手里拿着的帕子拧干了,细细地擦了擦脸儿。
随后,她又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衣衫,正要拉开屋门走出去。
她猛然想到自己不曾化妆。
梳妆的东西都被青梨和青杏拿着的,她懊恼地想着,即便自己此刻手边儿有一点儿胭脂也好啊。
唉,如今可怎么办呢?
单雅忙忙地伸手在身上翻找起来。
幸好、幸好,她随身的荷包里竟然还带了几张胭脂纸。
自从单雅进了忠义侯府后,她对自己的打扮一直没有当回事儿。
青梨却一直坚持帮着她梳洗打扮。
最后单雅无奈,只允许她给自己化淡妆。
今儿在出门前,依然如此。
青梨怕她唇上的胭脂红很快便没了,便特意拿了几张胭脂纸塞在了她平日常戴的荷包里。
单雅的心里此时倒是万分感激青梨想得周到,要不然她可就抓了瞎。
单雅敢忙拿出胭脂纸,放在上唇与下唇中间抿了起来。
随后,她便仔细地端详起水里自己的倒影来。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稍显莹白,遂忙低头又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张胭脂纸,在脸上轻轻地拍了拍。
然后,她对着水盆里的倒影看了看,感觉不错,忙又在另一边儿的脸颊上拍了拍。
整个人看起来果然精神了不少,也有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