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夫人闻言,眼神不由闪了闪,随后,她便紧紧得盯着这枚素雅的白玉镯子,仔细看了起来。
屋子里顿时静寂下来。
此时,若是有一根针掉下来,只怕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单雅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异常快,她尽力得克制着。
可是,她不仅没控制住,心反而跳地更厉害了。
单雅的心里不由焦灼起来,这里毕竟是唐老夫人的屋子,自己可不能失态啊。
她想到此处,敢忙慢慢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呼一吸之间,心跳还真渐渐地稳住了,随后便慢了下来。
单雅此时才有心思留意起唐老夫人的神情来,见她看得非常仔细,甚至不放过每一个地方。
单雅的心里不由纳闷着,自己方才已经说了,这是母亲留给自己的镯子,看她的神情,倒好似只关注着这个素雅的白玉镯子,难不成她真得见过?
若是她询问,自己要不要直接把知道的全部倒出来呢?
单雅这般想着,便定下心思索起来。
不成,自己才进忠义侯府没几天的,还是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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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毕竟自己是罪臣之女啊。
她想到这里,心便彻底定了下来,心跳也越发得沉稳起来。
唐老夫人则惊奇地瞅着单雅手腕上素雅的白玉镯子,心里不由暗自赞道,真是精美的白玉镯子啊。
若是自己不反复仔细端详,还真是看不出来的,这竟是一枚天然而成的白玉镯子,猛然看着极其朴素、普通,谁知道竟是如此不可多得呢?
待她端详得差不多了,才猛然意识到,这样一枚罕见的贵重白玉镯子,又怎会在一个平民百姓家出现呢?这实在有些儿违和啊?
单雅自从打定了主意,便偷眼儿仔细地观察着唐老夫人。
此时,她见唐老夫人的眉头皱在了一起,而且有越来越紧的趋势,心里不由打起鼓来,暗自寻思着,莫不是她认出来了?正在想着拆穿自己还是不拆穿自己么?
不行,自己定然要好好想好说辞。
大姐想得这个主意好是好,可问题是她漏算了人心啊。
自古人心多变的,这世界上最保不准的就是人心啊。
自己本就是罪臣之女,若是真被人送到大牢,也有情可缘。
可是,大丫、二丫和小石头不过是自己母亲贴身服侍的人的孩子,若是最后连他们也牵连进来,只怕安北侯府的冤情就再也别想申了。
单雅想到这里,敢忙急思起要对答的话来。
事情已经过去七、八年了,安北侯府又被抄了家,且世上又不是没有一模一样的东西,自己怎的倒吓唬起自己来了呢?还真是越大越胆小了。
想自己前世可是在军营了呆过的,曾受过军训的,怎的遇到这点儿小事儿就慌了神呢?
她想到这里,脸上越发得淡定下来。
唐老夫人看着这枚素雅的白玉镯子,心里正暗自沉思着。
忽然,她瞅见单雅一副淡淡的神情看着自己,不由感到好笑,自己都几十岁的人了,见了一枚稀罕的白玉镯子,就瞧个没完,倒好似从没见过世面一般。
她想着,又深深地打量了单雅胳膊上戴的素雅白玉镯子一眼儿,随后,便慢慢地松了手,笑看着她说道:“三丫啊,我是个没成色的,见了自己没瞧明白的东西,总喜欢好好得瞧上一瞧,你这枚白玉镯子我是真没见过,因此才叫你过来,好好端详端详。”
单雅见唐老夫人并没有认出来,登时便松了一口气,瞅着她笑着说道:“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老太太既然喜欢,三丫本应该送给老太太把玩的,可它毕竟是母亲留给三丫的念想,所以……”
唐老夫人听了,立马看着单雅笑了起来,径自微微摇着头说道:“这就是个极其普通的白玉镯子,我已经看过了,既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与你的意义便大是不同,你好好戴着吧,千万注意啊,莫要磕了碰了,不然倒可惜了你母亲待你的一片心意。”
单雅闻言,立马瞅着唐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
琳琅听了,眉头不由轻轻得皱了起来,心里暗自嘀咕着,怪了,从来没见过唐老夫人看过东西后,还特意嘱咐别人好好戴着、莫要磕了碰了的话,她可是从不多话的啊。
即便是唐老夫人送给世子爷唐名扬的饰品,她也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嘱咐过的。
琳琅想着,便看了看唐老夫人,见她满脸的笑容,正看着单雅告辞,遂忙正了神色,想起自己的差事儿来。
待到琳琅看着单雅走出了屋子,才瞅着唐老夫人疑惑地低声问道:“老太太,琳琅听你说这单姨娘的镯子,怎的感到有些儿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