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柳姨奶奶出府,都是安排坐另一辆马车的,她的身份儿不同,自己要如何办呢?
得了,自己把这辆马车的马换到柳姨奶奶坐得马车上就是了。
唉,田月婵这一磨蹭,倒是救了自己的急了。
她啊,乖乖地等着柳姨奶奶回来之后再出门吧,还真是自做自受,活该。
唐禄想到这里,心气倒是平复了。
他看着田月婵委婉地商量说道:“表小姐,府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如今柳姨奶奶要出府,你只有等柳姨奶奶回来再出府了。”
这一次,田月婵倒是很好说话,当即便爽快地答应了。
可是,当她听到唐禄命人去换马车的时候,心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盯着唐禄气恼地说道:“不是可以换车的么?方才你怎的不肯给我换呢?莫不是真以为我不如单姨娘?”
唐禄听了,顿时瞠目结舌。
要知道柳姨奶奶的身份儿可是不一般啊。
若要是从娘家的府邸来论,柳姨奶奶的娘家可是比唐老夫人的娘家有权势多了,你田月禅即便是知府的女儿又如何,能跟柳姨奶奶比么?
不对,田月禅攀比的应该是单姨娘,根本不是柳姨奶奶啊。
切~,这让自己怎么说啊?
你说你一个知府的女儿,偏要跟一个平民百姓攀比,不是自降身份儿么?
唐禄仔细斟酌着。
此时,他的心里透亮儿。
其实,唐禄很瞧不起田月婵这般娇柔做作的。
田月婵为了打击单姨娘,竟然百般挑剔起自己的差事儿来。
这让唐禄心里的火气直往上撞。
唉,如今自己就是夹板肉啊。
可田月婵又不是忠义侯府的正经小姐,她裹得住这样么?
唐禄压住心里窜涌的怒火,脸上尽量平静地看了田月婵一眼儿,硬是挤出一丝笑,低声解释说道:“表小姐,你这不是让唐禄难做么?那车可是柳姨奶奶专用的,柳姨奶奶既然要出府,自然要坐她的专用马车了,府里现在不是没有多余的马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府里的情况,老侯爷……”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就被田月婵打断了。
田月婵瞅着唐禄笑着说道:“唐管家,倒是月婵的不是了,给你添乱了,月婵等柳姨奶奶回来在出门就是。”
田月婵听了唐禄的话后,猛然意识到自己做过了。
虽然自己嫉妒单姨娘如今能日日陪伴着唐名扬,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根本就翻不出多大的浪啊。
等到日后自己嫁给世子爷唐名扬,做了他的妻子,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她都成。
唉,自己今儿表现的太急切了。
这个唐禄可是不能得罪的。
自己自小就生活在府里,怎的今儿倒把这个给忘了?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唐禄看着笑眉笑眼儿地跟自己说话的田月婵,当即便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嘀咕着,总算是明白了,这又是何苦啊?
他心里虽然这般想着,脸上却带了笑说道:“好,到时候唐禄定然给表小姐备好车。”
田月婵见了,当即便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田月婵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瞅见柳姨奶奶远远地走了过来。
她正想转身离开,却瞅见柳姨奶奶径自朝着自己的方向行了过来,敢忙笑着见礼。
毕竟柳姨奶奶是贵妾,比自己的姑祖母田姨奶奶的身份儿高一些儿,自己可不能凭空在这忠义侯府里树敌。
况且,柳姨奶奶还给老侯爷生了一个儿子的,名字叫唐兴贵。
虽然唐兴贵是庶出,可由于柳姨奶奶的娘家有权势,因而他的境况与一般的庶子大为不同。
这不,如今唐兴贵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被分出去。
要知道,大雍国可是有一条不明文的规定,庶子成亲满一年,必须要分出去单过的。
可是,当老侯爷要把唐兴贵分出去的时候,柳姨奶奶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竟然以死相逼。
老侯爷怕事情闹大,且想到柳姨奶奶娘家的权势,最后只好息事宁人了。
毕竟这条规定是不明文的规定,律法上又没有明文规定庶子成亲满一年、必须分出去单过。
因此,唐兴贵便成天在忠义侯府里作威作福。
田月婵瞅着远远走过来的柳姨奶奶,想到唐名扬的处境,心里顿时一片焦灼。
老侯爷只有两个儿子。
一个是唐老夫人生得嫡子,另一个就是柳姨奶奶生得庶子。
嫡子也就是唐名扬的爹爹,八年前上阵杀敌,死在了边关。
唐名扬的娘也是武将出身,当时跟着他的爹爹一起去了边关,见丈夫被敌人斩杀,一怒之下,便冲出去与敌将拼命,结果力有不敌,最后也陨落了。
当然,这些儿都是田月婵从田姨奶奶那儿听来的,具体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是很清楚。
庶子唐兴贵,是一位喜好女色、为人阴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