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雅跟他打了一个招呼,便开门见山地说道:“三丫就是来问问,是不是想欺负谁就可以欺负谁?若是这般,三丫日后见了单成,便也不客气了,直接开打,成么?”
单吝此时的脸红红的,脸上的怒容正慢慢地收敛着。
单雅见了,登时便明白了,想来他正在屋子里训斥人吧,见自己来了,不得已出来了。
单吝不耐烦地瞅着单雅说道:“三丫啊,怎么了?单成又欺负小石头了?”
他说着,便瞪了单成一眼儿。
单成被他骄纵惯了,瞅见他瞪自己,忙忙地撒娇说道:“爹,你别听她瞎说,今儿儿子跟小石头可是比试的,他打不过儿子输了,不认输罢了。”
单吝的眼光便朝着单雅看了过来。
单雅听了,被气乐了,看着单成嘲讽地说道:“你比小石头大了好几岁、比我也大吧?这睁眼儿说瞎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小石头会傻得跟你比试?要不这么着吧,我比你小,咱俩现在就比试比试,如何?”
单成的脸儿登时就变了,怒瞪着单雅叫嚣地说道:“你别以为我怕了你,今儿比试我可真不怕你。”
他说着,扭脸瞅了瞅单吝和单成,胆气更壮了,心里笃定地想着,若是自己被她打了,爹跟大哥肯定不会不管的。
于是,他便得意地蛮横笑着说道:“成啊,那咱俩就比试比试。”
单雅听了,不屑搭理他,扭脸看着单吝说道:“叔,你看可成?三丫跟单成比试,别人可不能从中干涉,毕竟这是双方自愿的。”
她说着,便冷冷地扫向得意的单成。
单成听了,心里登时一哆嗦,暗自嘀咕着,那可不成,自己在她的手里已经吃过几次亏了,若是爹跟大哥不参与,那自己可是得不到一点儿好处的。
他这般想着,就求救般地看向单吝。
单吝见了,瞅了单雅好一会儿才说道:“三丫啊,单成跟小石头既然是比试,便无可非议了,你跟单成就算了吧?还是快回家吃饭吧?我家里事儿可是多着的。”
单雅瞅着单吝虚伪的脸儿,恨不得伸手撕下来,看着他微微笑着说道:“叔,小石头不能白白地挨打,他再傻,也不会提出跟单成比试的,这是明摆着的事儿,单成见了小石头就欺负怎么成?这样下去,小石头怕是以后都不敢自己出门了,以前小石头就总是躲着他,且能躲多远躲多远,不还是一样被他欺负么?况且,他怎么着也不能躲一辈子吧?”
单雅说着,冷冷地瞥了单成一眼儿,见他恨恨地瞪着自己,又继续说道:“三丫上次已经警告过他了,他不改,所以今儿三丫上门,就是要叔一个说法?若是叔不管,那也成,日后三丫见单成一次,便欺负他一次,可成?若是叔同意这么办,那三丫现在二话不说,立马扭脸儿就走。”
单雅说着,眼睛便紧紧地盯着单吝,今儿她就是要逼着单吝点这个头,若是不点头,她可是明说了,日后再欺负单成,单吝就别想在找她说什么了。
单吝见单雅瞅着自己,一琢磨,他便也明白了。
她这是在逼着自己做选择呀?言下之意就是若是自己不管单成,日后她见单成一次就欺负一次,自己也根本不能找她,她这不是在跟自己叫板么?谁给她这么大胆子?
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缠了,以前那个懦弱、胆怯的小丫头哪儿去了?
单吝想到这里,便紧紧地盯着单雅的眼睛看。
单雅如何会被他给唬住,丝毫不怯地与他对视着,并淡淡地笑着说道:“叔,三丫可是见过阎王爷的。”
单吝一听,登时便联想到前些儿日子村民们议论的事儿来,遂暗自在心里嘀咕着,这丫头果真是大不同了。
从她醒来之后,自己倒也跟她接触过两次,却丝毫便宜也没能占到,这说明她现在不简单啊。
莫不是阎王爷真许了她什么?要不然她怎么前后变化这么大呢?
单雅可不知道单吝在琢磨什么,只是瞅着他不断变化的神色,暗自在心里嘀咕着,软得欺负硬得怕啊,若是自己还是以前那个懦弱的三丫,只怕他不会这般沉思吧?
单雅这般想着,倒越发得气定神闲了。
她的灵魂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来到此地罢了,观念跟这个时代的人根本就不同,且她的实际年龄也已经二十多岁了,又怎会怕了单吝呢?
两人相斥了好一会儿,单吝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发现单雅对自己没有丝毫惧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自己,好似很信赖自己一般。
但是,他的心里很清楚,单雅的心里肯定不是这般想的,可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错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