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雅听了,扭脸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儿,嘲讽地说道:“你说站下就站下呀,凭什么?这胡同又不是你家的。”
小石头听了,立马跟着解气地说道:“就是,胡同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要听你的,哼~”
钱张氏气得怒火上涌,她拉着钱宝儿往前追了几步,瞪着单雅怒声吼道:“三丫,你给我站住,你们凭什么欺负我家宝儿?”
此时,胡同里已经有人悄悄地探头看了过来。
单雅本不想再理会钱张氏的,见她如此不依不饶地追来,心里的火气倒被兜了起来。
她转过身来,瞅着钱张氏淡淡地一笑,心里话,你怎的不说你家钱宝儿追着我们骂骂咧咧的事儿了,还不都是跟着你耳濡目染出来的,他一个傻孩子知道什么啊。
单雅想到这里,不屑地瞟了钱张氏两人一眼儿,见钱宝儿仗着钱张氏的淫威怒吼着说道:“你是我媳妇,给我回家去,皮痒了不是?想偷懒?看我打不死你。”
单雅闻言,登时便凛然地瞪向钱宝儿。
钱宝儿见单雅瞪来,开始倒也不怕,继续凶巴巴地说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抠……”
他说着说着,竟被单雅冰寒的眼神给吓住了,情不自禁地噤了声。
小石头听了,顿时恼怒异常,他的拳头握得紧紧地,眼看着就要冲出去了,却猛然被单雅给拉住了。
单雅冷漠地瞅了钱张氏一眼,看着胡同里的人大声说道:“谁在欺负人?乡邻们都看到了,今儿三丫再郑重说明一下,三丫跟钱家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钱张氏见了,嘴硬地狠声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们欺负我家宝儿就是不行。”
单雅闻言,看着钱张氏冷笑地说道:“笑话,没事儿谁敢去欺负你家钱宝儿啊?我再说申明一下,刚才,我和小石头在进行投雪球比赛,没看见他过来。”
小石头也机灵,急忙顺着单雅的话音攥着小拳头瞪着钱张氏大声说道:“我跟三姐在玩掷雪球比赛,跟你家宝儿有什么关系,凭空诬赖好人么?”
钱张氏被气得手都哆嗦起来,指着单雅狠声说道:“你既做过钱家的童养媳,身上就一辈子盖着钱家的印记,想翻天么?”
单雅不由被她气乐了,轻蔑地冷声说道:“怎么?硬要攀扯么?告诉你,钱家的印记就是个狗屁。”
小石头也跟着怒声吼道:“钱家……就是个狗屁。”
钱张氏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想着这个以前任自己拿捏的死妮子今儿竟敢当着村人的面,如此顶撞自己,一点儿面子都不留,心里的火气顿时一浪高过一浪。
她狠狠地瞪着单雅骂骂咧咧地就叫嚷开了:“你个扫把星,一个大活人过来会看不到?难道是瞎子不成?别忘了,你可是给宝儿做过童养媳的人,日后谁还会娶你啊?哼~,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这才离开几天,就明目张胆地欺负我家宝儿了?”
单雅听了钱张氏的话,脸色登时便是一沉,紧紧地盯着钱张氏的眼睛冷冷地大声说道:“你该不会是忘记前几天的话了吧?阴司簿上可是一笔一划记得清清楚楚的,从来没有糊涂账,至于三丫能活着回来,那是阎王爷怜惜三丫,见三丫的寿限不到,便命黑白无常亲自把三丫送回来了,怎么?你不服?难不成……”
双方这一大声吵吵,胡同里看得人就渐渐地多了起来,他们听了单雅的话,有低声议论的,有找人询问的,也有静静观看的……
钱张氏听了单雅的话,心里登时一咯噔,想着前几天的事儿,恍然就在眼前,她的气焰登时便弱了。
毕竟那天的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她的心里虽然多有疑惑,却百思不得其解,今儿冷不丁又听单雅抬出了阎王爷来,心里到底是有些儿害怕,嘴上却仍是强硬地说道:“怎么?你们欺负我家宝儿,还不兴人说啊?”
单雅听了,知道她还是有些儿怕了,便伸手指着天上大声辩解地说道:“人在做,天在看,我跟小石头玩雪球,投掷的方向就是那个树梢,至于它怎的转弯径自朝着你家宝儿去了,三丫就不晓得了,莫不是你家宝儿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老天爷在惩罚他?”
钱张氏听了,心里气得不行,她狠狠地剜了单雅一眼儿,心里话,明明就是你们把雪球朝着钱宝儿投过去的,这会儿却不敢承认了,倒拐出这么一个理由来。
她想到此处,正要开口辩解,就听到单雅冷冷地幽幽说道:“若是你们不怕日后被压在十八层地狱,便尽管如此行事吧,反正做过得事儿都清清楚楚地记在阴司簿上的,到该算账的时候,自然便会找来的,你们便继续这么作吧,倒时候把钱家整个都带进地狱里去,别怪三丫没有提前跟你说过。”
单雅说着,便不屑再去看钱张氏他们了,伸手拉起小石头的手,大声说道:“小石头,走,咱们只管回家去,记住,人在做,天在看的……”
小石头知道,单雅最后一句话看着是说给自己听得,其实是说给钱张氏和钱宝儿听得,遂急忙应道:“三姐,小石头记住了,人在做,天在看着的,定不会做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