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一把搂住她,死死把她擘在怀中,声音暗哑:“小安……”
“要么去和系主任说你不去,要么我们现在就分手。”乔安被他箍在怀中,气的昏了头,脱口而出说着,“凭你的成绩出去找个什么样的工作没有,赚了钱去帮那些山区的孩子们一样是帮忙,又不是非要亲自去才能显得你真的帮了忙?那个女人的事情,我们再说。”
盛夏身体一僵。
即使冬天穿的很厚,她还是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凉意从脚底一直窜到了手指,所有恋爱以来的怨愤仿佛刹那间找到了个宣泄的出口,一股脑儿地爆发出来。乔安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不愿意?”
一抬头,就对上盛夏明亮的眼睛。
他苦笑着说:“名单已经报上去了,不能更改。”
气急了乔安反倒是冷静了:“那什么时候报的?什么时候走?去多久?”
他咬了咬唇:“大上个礼拜报的,年后就走。学院说这个可以代替大四下学期的实习。没错的话是去小半年。”
她真的觉得自己是在冷笑,嘴角在笑,眼眶中又是蓄满了泪:“小半年。盛夏,那你当我是什么?”
他哑口无言。隔了好半天,才说:“小安,我……”
“我让你为难了是吧?”乔安扯着嘴角笑了笑,“你用不着这样的,要分手就痛快说,我肯定不会说半个不字儿。可是盛夏,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他抿着嘴,一个字儿都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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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盯着他,终于慢慢的绝望了。她其实真的不在意盛夏去支教,半年不见而已,也不是等不及。可是她无法接受他丝毫不和她商量就做了决定,再最后才通知她一句,他要走了。她无法接受记忆中一直都骄傲而锐气的盛夏,会为了利益去攀附一个年逾四十的女人。
不管哪一点,乔安都无法接受。她一点点松开了抠着盛夏的手指,抹了抹眼睛,只觉得手指和脸颊都是同样的冷,冷的好像让她失去了知觉。她站在学校大门口,灯光被盛夏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只觉得眼前都是黑暗:“那就这样吧。你不肯解释,连要走都是最后才无可奈何的通知我,我还能说什么。就这样吧。”
说完,她绕过了盛夏,朝学校里走去。
一步一步,只觉得累极了。好像脑海中是在回放那些甜蜜的片段的,一帧一帧,如同电影的胶片,可是却难以拼凑出一副完整的画面来。那些图画在眼前闪现着,像极了讽刺,又像极了梦。
时隔一年半之后,他们的甜蜜终于戛然而止。
“再后来,大概到我大四快毕业的时候,从贵州来了封信。那份信的落款是一年多前了,不过寄得很晚,还用了两种颜色的水性笔来写。”乔安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现在回忆起来都是甜蜜,可又隐约带着点失落,“那时候我才知道,不是那样的。”
她眯了眯眼睛,伸手捂了捂被冻的通红的脸:“大概那半年我因为我父亲的去世,所以情绪和态度都很恶劣,让他从心底觉得难堪吧。他在信里告诉我,他的母亲就属于被我骂了千万遍的第三者,硬插进了别人的家庭,然后有了他。那阵子他忙,是因为母亲生病了,癌症晚期。他有好几天没回寝室,是因为……母亲去世。”
“那个女人和他的关系也不是我想的那样。”乔安吸了吸鼻子,“她是盛夏父亲的妻子,当时车上还有他的父亲。他和父亲因为支教的事情吵架了,那个女人也许是真的怜悯他,也许只是做给他父亲看,特地跟了下来。正好就被我给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