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しにがみ是日本神话传说中会带来死亡和毁灭的神。”唐尼翻开一本书和他们讲解道。

“所以我们还算有共同点。”拉斐挑眉道。

“那个女孩真的超可爱，伙计们。”麦奇忍不住感慨道，“也许我们能让她弃暗投明呢？”

“我们得先找到她。”李奥双手环抱胸前提议道，“我们先分头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她。”

桔梗想了想想到某种可能性，然后跟唐尼讲了一声后，唐尼挑眉看了眼他然后按了几下键盘然后查询了下施莱德的老巢。

众人的确找到了死神的位置，看起来施莱德的老巢有了新的动静。

等到众人赶到大脚帮老巢时，发现坐在位置上的居然是失踪已久的卡莱。

她想要毁掉施莱德，想要重整大脚帮的旗鼓。

她身旁的女孩身穿巫女服却格外的不安分，用了奇怪的手段拿走了桔梗腰间的手棒，然后挑衅的看了眼桔梗。

其他人没耐心听卡莱的计划，准备走的时候爱普要求奉还她们的武器。

“想要取回武器？就从她那儿抢吧。”卡莱笑着看着两个女孩。

“我不会忍术。”桔梗神色淡然。

“别担心小妹妹，”死神笑的高傲，“我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对她手下留情？

桔梗挑眉瞥了她一眼，眸中略过一丝嘲讽。

“你还是，全力以赴的好些。”

至少死的好看点。

爱普没能打败死神，被她又一顿羞辱，虽然短刀回到爱普手里，但爱普可真开心不到哪里去。

“到你了。”死神握着手里的棒，抬起手指指向她，“希望你的确值得我全力以赴。”

“给你个忠告，”桔梗并没有从口袋里伸出手来，只是浅笑一声提醒道，“我的东西可不是你随便能就碰的。”

死神微微一愣，下一秒，她手里的狩猎表层突然冒出细长的尖刺扎穿她的手，她痛叫一声用力把手棒甩进了旁边的水里。

狩猎自动浮起，然后飞到桔梗面前，桔梗握住狩猎神色温柔道，“还有，我不喜欢别人用手指着我。”

桔梗扶起爱普，众人神色各异的离开了这里，然后返回基地。

趴在沙发上的麦奇郁闷的觉得那个女孩看起来好疼的样子。

桔梗眨眨眼表示那只是幻术，看着疼其实根本没有伤。

“如果狩猎真的这么做了，那个女孩不会活着站在那里。”桔梗看了眼手里干净的狩猎，然后想到什么问道，“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说你喜欢那个叫瑞奈特的女孩吗？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麦奇噘着嘴说才不是呢。

桔梗看了眼郁闷的他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想过，砍下那个女孩的手，听到那个女孩的惨叫声。

突如其来的恶意来的莫名其妙。

这样非常不妙。

随着她负面情绪的增加，总会有一些突如其来的恶意蹦出来点，她清楚这是她晚觉醒的原因导致，虽然她已经很努力的压制了。

她捂住脸有些疲累的叹了口气，然后起身走向实验室继续去研制变种解药。

一旁的李奥无奈的和斯普林特讲卡莱的情况。

“不仅这样，她还要接手施莱德的藏身处，她甚至还戴着一个跟他的头盔一样的头盔？！”

斯普林特平静道，“这的确是让人不安，但这是她做出的选择。”

坐在客厅里的爱普握着短刀默默叹口气，斯普林特走过去询问她的困扰。

“我觉得，我应该把女忍者这个头衔交还给您老师。”爱普垂头丧气道，“也许我还需要更多的训练。”

“如果是桔梗在这里，我想她会有什么有趣的话来安慰你。我的话，来吧，”斯普林特带着她去道场，“也许该教你一个进阶动作了。这个动作名为“神龙摆尾”。”

“好的。”爱普点点头。

麦奇抱着冰淇淋小猫则坐在大厅里招呼其他龟龟们看电视里动画《克里斯·布拉福德》。

实验室里，桔梗看着她在飞船上经过博士同意查阅的资料再加上自己和唐尼研究出来合并的一系列数据，然后确定了要研制的变种解药的大致方向后，立马开始做着手准备。

这样其实很难，至少对于桔梗来说。

她和唐尼研制解药的方式各不相同，硬要说，类似中西之分？

算了，不重要，她还是去看看唐慎的情况吧。

过了会儿，李奥接受到卡莱发来的求救信号。

然而李奥没找到桔梗，但看到她留了张字条说她去看唐慎的情况。

李奥赶紧招呼众人一起过去。

意外的是，他们在营救的时候发现了是虎爪，莱扎尔和鱼脸绑架了卡莱和她的朋友死神。

李奥问起他们为什么会回来这里，明明大脚帮都被打败了。

虎爪明确表示嘿你这龟孙儿！除非你们和斯普林特完犊子，否则大脚帮才不会离开嘞！

然后这两波人就打起来了。

在斯普林特手下新学了招式的爱普成功用这招给了虎爪“致命”一击，给了虎爪好一击断子绝孙踢。

众人营救成功，并且成功炸了一个武术用品商店，也就是施莱德用来存放非法武器的小秘密基地后成功跑路。

回到基地的卡莱和死神诚恳因之前的事向爱普道歉，爱普摆摆手和她握手言和。

斯普林特试图劝服她，“不要一个人跟施莱德对抗，要跟你的家人一起，让我们帮你。”

“我长大了，父亲，我需要用自己的方式，将他的所作所为给纠正回来。”卡莱坚定道。

斯普林特摇摇头说道，“你只是想复仇，你这种愤怒是学自小禄崎，不是我。”

“我知道，请不要担心，父亲。我马上会让你为我自豪的。”说完，卡莱径直走出厨房，迎面碰到了归来的桔梗和她对视一眼然后擦肩而过。

桔梗顿了下瞥了眼她，然后继续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正好看到爱普扑到斯普林特的怀里。

桔梗眨眨眼，站在一旁默默喝着水不说话。

拉斐忍不住问道，“现在怎么办？我们现在知道了施莱德还没有走。”

李奥神色严肃道，“我有种事情会急转直下变得越来越糟的不祥预感。”

桔梗喝完一杯茶，觉得还是有些渴，想想还是再给自己倒了杯茶。

晚点的时候，桔梗和爱普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打发时间，桔梗看着手里的夹纸板上一连串被修修改改的数据发愁，爱普坐在她旁边看了会儿电视后随口问她，“我和斯普林特老师说，我想把女忍者这个称谓还给他，我还需要多加练习时，你猜老师和我说什么。”

闻言桔梗放下手里的板抬眼看着她，“老师说什么？”

“他说，如果是桔梗在这里，我想她会有什么有趣的话来安慰你的。”爱普轻笑道，“所以我有点好奇，如果是你，会如何面对。”

桔梗想了想然后说道，“生气不如争气，翻脸不如翻身。”

毫不意外的爱普点点头。

“也的确是你的风格了。”

闻言桔梗顿了一下，然后抬眼看向爱普，“觉得我的做法不好吗？”

“不，我只是很惊讶你总是这么理性对待一切事情。就像之前初次去村上面店，你跟拉斐说的那些话。我就想啊，明明你和我同龄，我却不会像你这么冷静。”

看着有些怅然的爱普，桔梗垂眸思索片刻，然后放下手里的纸板给她倒了杯茶。

“我没有那么理性，”桔梗把茶端给爱普后轻笑一声道，“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爱普接过茶杯点头。

桔梗靠躺在沙发上陷入回忆，斟酌了下轻声说道，“有一个女孩，在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和自己的队友走散，然后她误闯进一间破旧的小茅屋。”

那是她和他第一次见面，她心里对人类好奇，却又充满了恶意。

“她救了那个男孩，给了他生活的地方，给了他生活的保障，代价是男孩的自由将只限于女孩的身边。”

她想着，养着一个血仆并不算什么，打发时间也好，更多的，是他的眼睛真的很吸引人。充满怨恨和不甘。她意外的被这样的人类给吸引，对他产生好奇。

“男孩教会女孩常识，告诉了女孩很多有趣的事，让女孩看到了许多她没接触过的美好，她和他成了朋友。但男孩和她立场不同，所顾忌的自然也大不相同。所以女孩不会明白男孩的顾虑，男孩也不会理解女孩的行为。”

那时的她不明白朋友是什么，可她认为只要对他好，他或许会放下心来接受她，因为他对她挺好的，她也放下戒心接受了不是吗？

用真心换真心，她努力的在学。

虽然从开头就挺歪了。

“男孩有一个妹妹，体弱多病，也是男孩那方威胁男孩的筹码。男孩和女孩的见面是假的，一起经历的一切也是假的，都是男孩那方设计的计谋，为了打入女孩的那方成为卧底。男孩做得很好，很久都没被女孩发现。”

他把吸血鬼的重要信息传递给人类一方，于是她带领的一队经常会被所谓的意外伏击，但得幸于他们齐心协力扭转局面，才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但男孩的异常还是被女孩发现了，女孩发现并偷听了男孩和陌生人的聊天话题，原来男孩的殷勤和友好不只是为了情报，还是为了在女孩那里得到良药去救自己的妹妹。”

她发现他接近她的目的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嘲讽。多有趣啊，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证据想让自己的族人去接受，去相信不是所有人类都是那种会吃吸血鬼的血猎那样可恶。结果证据是假的，自己的一些族人也因为她的自以为是没了命。

她的坚持成了场笑话。

“女孩抱着一点希望，去见了那个男孩的妹妹，同情也好，可怜也好，她还是用良药去救了那个女孩。那个男孩本应该被处死，但女孩还是放走了他，还给他渴求已久的自由。但她的队友是因为她的疏忽才没命的。”

他的妹妹被作为筹码，肯定是不会被好好对待的，所以即使是续命的药物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毕竟他们只是其中一个工具罢了。她莫名觉得可怜，给了她血肉，让她活下来。许是觉得可惜，又或许只是不甘心，她还是选择驱逐释放了他，还给他自由。她的族人有她这么个妇人之仁的首领，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可他们真是温柔啊，没有怪她。但她知道，她让他们失望了。

“男孩偷偷闯入女孩的的家，然后问她为什么那么做，他背叛了她不是吗？因为愧疚，男孩接受女孩的任何冷言冷语，只在最后问了她一句，她不要他了吗。”

他是个笨蛋，她把他的妹妹还给他，他安置好妹妹，却还闯入她的领地来到她的面前去问这句话。明明可以带着妹妹逃跑，他真是傻。

“女孩因为背叛无视了曾经似真似假的友好，也无视了面前人的恳切，和他的族人一样丢弃他，任他自生自灭。她的气话成功赶走了男孩，女孩口头上赢得了胜利，却没有什么高兴的感觉。”

她看到了他的恳求，可那时候她觉得人类真是会撒谎啊，还想用谎言欺骗她，她拒绝了他，并直言“是，我不要你了”这句话。

她一点都不觉得有报复回来的喜悦，她只觉得心里一阵难受。

倔强，让她选择性无视某些细节。

在某些时候，他是真心待她的，有这么一个人真心对待你，哪怕是严冰封的心也是会化掉些的。

所以他无路可走的时候，他放弃尊严，请求她救救他和妹妹。

她不理解他的为难，也不理解他的痛苦。

“可女孩低估了敌人，敌人发现了男孩的妹妹被女孩救治了这个情况，他们用男孩和他的妹妹作为诱饵钓出女孩。女孩独自去应约，然后去面对那些敌人。”

她还是太幼稚了，低估了血猎的狠心程度，又或者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血猎会把自己的同类当工具使用。

“可女孩没有救下来男孩的妹妹，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女孩被摔死在他们面前。”

那一刻，死不瞑目的小姑娘和她身下的鲜血成了她不可磨灭的悔恨。

“最后心灰意冷的男孩设了一个计谋，他成功让女孩亲手杀了他。”

她没有想过一个人会做到这种程度，也从来没有想到，她是摧毁他的最后一步。

“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再多点思考，再多点冷静，再多斟酌考量，再多留意些，我是不是就能让自己的族人不受伤，我是不是就能抱住他的妹妹，他是不是就不会死？”说到最后，桔梗也懒得也换人称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和疑虑，“如果那个时候的我够理性，做到三思而后行，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后悔？”

“可后悔没用，他们都回不来了。”

桔梗顿了顿，喝下杯中早已凉的茶，咽下满口的苦，“那天，李奥对我说的话，我知道是气话。”

爱普微微一愣。

“真奇怪，我这个情况，很多人也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应该是习惯了的。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却觉得很难过。”桔梗轻声说完，然后有些疲累的垂下头。

“真是够了。”

“滴答。”一滴泪落在手背上。

爱普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她身旁的桔梗笑的恬静淡然，然后低下头，无声的落下一滴泪。

如果不是这滴泪，她甚至都发现不出这个女孩在难过。

桔梗轻笑着心想。

她不想再忍下去了。

桔梗闭上眼后，再一次睁眼，神情再一次恢复成爱普找她谈话时的神色。

她不想再痛苦下去了。

“晚安，爱普。”她微笑着道完晚安后，起身回到房里。

爱普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被房内的黑暗吞没，然后门被关上，她回过神来看着她手中杯里的茶，轻抿了一口，然后微微皱眉咽下去。

回到房里的桔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闭上眼睛。

如果那个时候的我够理性，做到三思而后行，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后悔？

可后悔没用，他们都回不来了。

可惜没有如果，世上也没有后悔药。

她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何其可笑。

十八

这天龟龟们和爱普玩着迷宫和变种这个游戏，桔梗不大爱玩这个，索性坐在一旁靠在沙发上无聊的下着围棋。

原谅她着实愚笨，她还是没怎么弄懂围棋的下法，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搞明白一些名词解释。

一旁的冰淇淋猫咪和拉斐互相投掷点数跑图，一番投点数，拉斐成功打败了猫咪。

猫咪一脸不爽的喵喵叫。

唐尼有些惊讶李奥坐在电视前没和他们一起，李奥愣了一下然后说“你们先玩好了。”

这时，电视里放出一则唐人街突发新闻。

某家工厂着火，烧毁了上千万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