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立刻的,他察觉到了眼前人的份量,加上身在锦瑟城皇宫中不可恋战,他当机立断,抬手便祭出了杀招,一团斑斓光影乍然击出,寂无声息却铺天盖地,看上去好像一把巨大的伞,无数条细线被他握在手中。这种万色蛊极是歹毒,只需要一点点触动,每一条细线都可以分裂成数根银针,其势凛冽无伦,遮天蔽日,只要沾到一根就会瞬间化为暴雨梨花!
花似锦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云知处原本并未在意,察觉到她的畏缩,急向她安慰的一笑,同时轻轻抬手,修长漂亮的手指划出点点流光,手腕在空中微微一转,极迅速却又极从容,指间曼曼如画太极。巨浪一般挟着疯狂气流奔涌而来的攻击,就在这一转之中消失于无形……连一丝风声都未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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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似锦轻啊了一声,对面那人也是一怔,不能置信的看着他。此时也无暇多想,他迅速抬手,又是一模一样的一招击出……云知处微微凝眉,看花似锦正抓着他袖子,眨巴着大眼睛,却不再害怕,也就没再抬手……他那一击只击出了尺许,便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迅速消散了。
那人面色骤变,一咬牙,手又是一扬,云知处轻咦了一声,还来的及偏头向花似锦解释:“这是那玉符。”嘴里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迎上前一步,略抬手将那毒符握到了手中,只听极轻的嘭的一声,毒符在他手中爆开,却只闻其声,并未有丝毫气息泄出。对面那人神情顿时变的精彩之极,先是惊喜,复是愕然,然后化为傻眼,直愣愣的瞅着他,一时竟忘记了所有动作。
云知处随即张开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爆发过的玉符已经化为轻烟散去,他的掌心却留下了淡淡的一团黑影,好像写字时不小心沾上的淡墨。花似锦急了,上前巴着他手看了又看:“是我的符吗?是那毒符吗?你干嘛抓到自己手里你疯了吗?”
“我没事,我只是试试符……”看她发急,他赶紧解释,顺便很周到的举例:“就像神农试百草,总得亲身感受,才能想出法子破解啊。”
她气瞪他:“你以为你是神农吗?你以为我的符是百草?”
她醒来一直若即若离,这会儿终于肯骂人,于是被骂的某人很开心,笑的晴天丽日的,凤瞳流光溢彩,“你的符当然胜过百草一万倍,幸好我也比神农历害很多,我发誓我一点事儿也不会有的……”一边答着,他掌心的黑影已经渐渐消失,花似锦摸了几下,放下了心,却仍是嗔了他一眼。
不晓得毒过百草有甚么值得骄傲的!这难道真的是个打情骂俏的好时机吗?在这两只旁若无人的叽叽歪歪中,对面那人终于在这时间中回神,咬咬牙又是一招,花似锦急道:“慢!你等下……”
她来不及说完,云知处却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很是恋恋不舍的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手掌虚空一握,已经离开那人手掌的毒符速度忽然一顿,好像被罩进了无形的气泡,然后缓缓的移到两人面前,悬浮在空中。花似锦看了几眼,轻声道:“原来如此。”
云知处手指轻收,收起了那毒符,道:“怎么?”
花似锦道:“我当时给叶非花刻那符,因为太过歹毒,所以我就……留了个心眼,所有符箓浸毒之后,有效的时间只有十天,过了十天就是一块废玉了,我算着时间早该过了,为甚么还能用……”
云知处微讶,然后浅浅一笑:“原来如此,锦儿,你实在令我惊喜。”
她横了他一眼,他急改口笑道:“我猜,叶非花起初还未决定要浸甚么毒,或者毒之剧烈程度还不能让他满意,所以有一些符没有浸,之后他发现了这十日失效的问题,便不敢浸了……”他终于想起来眼前还杵着一只大活人,抬头问道:“你为何又到锦瑟城来?叶非花应该早就不在锦官城了罢?”
那人满心想逃,身体却被束缚在了一个无形的结界之中,挣扎许久寸功未建。修士之中强者为尊,没甚么好不服的。那人终于绝望的停了下来,咬牙答道:“我不知道,我早已经在此,受命刺杀锦瑟城主叶扶秋。”
花似锦道:“毒是你刚刚和浸的?”
“是的,”那人道:“城主已经知晓这些玉符十日便会失效,所以令我们携着这毒,找到下手时机之后才会浸入。”
花似锦追问,“所浸之毒都是一样的罢?”
“是,这是城主令人配出来的最毒之毒。”
她问,“你身上还有吗?”
他下意识的想摇头,却发现摇不了:“没了,这符箓如此珍贵,每人身上只有两枚。”他抬眼看她:“您是……锦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