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活宝居然这时候在外面背起了佛祖《大般涅槃经》,这这……这主意世上真真只有天狐想的出来,这种事情也真真只有天狐做的出来,也幸好花为伴不会狮子吼,如果他会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上佛门狮子吼……可是不管怎么说,在他一本正经的声音里,他真的绮念渐消,飞快的跳起来,手忙脚乱的帮她着了衣服,细细的理好了,这才抱在怀里。才刚松了一口气,小丫头却挨过颊来蹭蹭,在他耳边低低的道:“哥哥真讨厌……”
云知处心头一热,全身亦是火热,可是偏生什么都不能做,于是狠狠的瞪了小丫头一眼,花似锦咬着唇角偷笑,一清到底的大眼睛里竟是妩媚,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这才缓步走了出去。
花为伴正盘膝坐在洞口,一见他们走出,便跳起迎了上来,天权子本来就紧紧张张,随时预备往里冲,更是扑的飞快,然后是墨离和东方天籁……花为伴和天权子最先扑到,两人一起伸手,花为伴毫不犹豫的一移身,把老头儿挡在身后,伸手来抱自家妹子,一边道:“我的锦儿宝贝,你总算出来了,快让哥哥看看……”
云知处的手一僵,明知道他是她的哥哥,可是看他一脸的宠溺柔情,心里实在有些不舒服,花为伴早不容分说的把人硬拉过去,小人儿立刻揽上他的脖子,撒娇:“花瓣瓣……花瓣瓣我都快死了你都不来看我……”天权老头儿浑无被无视的自觉,摸她的小脑袋:“乖徒弟,师父疼你……”
墨离和东方天籁恰于此时冲到,就在花为伴脖子上,强拉过花似锦的手儿,一人一只的把脉……东方天籁还好说,他只知剧毒齐集一节,并不知两次化形那一节,见花似锦没事,便放下了心。墨离却是神色大变,喃喃的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花为伴抱着妹子,悻悻的一转身,把妹子的手从他手里拔开,爱搭不理的翻翻桃花眼:“怎样叫不可能?八阶药王治不好的人,别人随便一冶就好的活蹦乱跳,这事儿可能不可能?脉都把了还嚷嚷不可能……这么点事儿亏你还整天如临大敌危言耸听,花漫天也是,居然闭关这么久都没想出主意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花为伴这些日子一直在为花似锦的事情苦寻方法,今天终于尘埃落定,心头一松,忍不住连花漫天也埋怨上了……其实他嘴里虽说,心里也很明白,这对墨离和花漫天实在有些冤枉,所谓一念之差,谬之千里,这种方式他们不是想不到,只是做不到,也根本不认为这世上有人能做到,他们苦苦寻求的,是真实可行的解决之道,而不是从不可能中赌那几乎不存在的一丝丝可能。这就好像天黑的时候放两个月亮是不是更亮一点?可是再高阶的修士也没法造一个真正的月亮出来,不是想不到,只是做不到。
那边厢云知处定了定神,道:“大师哥,我们进去了多久?”
东方天籁伸手过来,把了把他的脉,一边答道:“七天八夜。”一边询问的抬起手,,云知处敛了睫,他便把手指放在他眉心,略略探察,微讶的凝眉,转向墨离:“那灵力中竟带毒?是你的灵力?”
墨离点了点头,走过来,想要帮他把脉,云知处神色不动,却略略别身避开。
毒妖修炼有成,且在不动用本源的毒性时,可以隐藏气息,云知处也瞧不出,但现在云知处已经吃掉了墨离的灵力,当然清楚知道了他是鸩妖,这一别身,竟是一副划清界限的模样。可在这种时候,墨离当然没办法告诉他,你嫌弃我是鸩妖,刚刚替你把脉可是只白头蛇妖!于是只能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开。
那边花为伴哄了花似锦几句,看她脸色太差,便轻拍她背,示意她睡一会儿,云知处转身来接,花为伴抱着不动,双眼直视……花似锦偏生看到了,懵松着眼儿向他张手:“云哥哥……”
于是云知处双手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花为伴抽了抽嘴角,过去搭上东方天籁的肩,恶狠狠磨牙:“小东方,回去罢,今天中午我想吃蛇肉!”
几人抬腿就走,他们走了好一会儿,地面上才蠕动了一下,涂蟾缓缓的坐了起来。
他这些天着实吃了不少苦头,起初几天还好,虽然明知他是始作佣者,但幸好墨离和东方天籁性情都不甚外放,天权子也没兴致为难他……一直到四天前来了花为伴,他听说是他挟持花似锦,又见到他袒胸露背的模样,当然十分愤怒,听说他曾截留东方天籁传给他的讯息令他来迟更是怒气勃发。
涂蟾性子本擅长隐忍,可真到了这种走投无路的当口,反激起了些倔强,怎么都不肯主动说明,他只是怕花似锦冷,所以才把衣服让给她,并不是要对她不轨……其实就算说了也一样,本就是他挟持花似锦在先,做甚么都是错……所以这几天花为伴心烦了就扁他,无聊了就扁他,天阴了天晴了都要扁他,先痛扁一百遍,起来再痛扁一百遍……到最后涂蟾也怒了,闭着眼睛全当自己是沙袋,连起都懒的起,趴着一动不动,就这花为伴也没少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