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将顿时吃了一惊,第104重装甲师的任务是突袭苏军第23坦克军的后路奥比地区,却不想在这里和一支苏军狭路相逢了。但他脑子很快反应过来,下令所有的官兵立刻偃旗息鼓并准备战斗,将军旗和国旗放下去,把缴获的几十面苏军的镰刀锤子红旗在队伍最前端竖起来。同时,刘少将又让师部里十几个会俄语的参谋军官在队伍前面使劲地用俄语高声谈笑。
冰冷的雾气间,所有的官兵们伏在道路边凝神屏气地子弹炮弹上膛。
在乳白色的雾气中显得格外醒目的红旗和隐隐不断传来的俄语谈笑声让同样懵然不知行进过来的苏军第49机械旅误以为碰到了己方部队,继而纷纷稀里糊涂地进入了第104师的伏击圈里。旅长扎勃少将正准备派人去询问这支友军部队的番号时,一发120mm重型迫击炮尖啸着飞到了他的身边,将扎勃少将连人带马炸飞起。
巨大的呐喊声和枪炮轰鸣声在雾气间猝然响起,迷彩色的东北军士兵们排山倒海地从道路两边灌木丛中扑出来。刺刀和火舌的交织间,刚刚把脑袋伸进套子里的苏军立刻抱头鼠窜。
第104师为了抢时间也不敢恋战,击溃苏军后迅速继续朝着目标挺进。
“抓几个俘虏!官越大越好!”刘少将大喊道。
士兵们立刻将抓到的高级苏军俘虏送了来,其他的苏军俘虏由于“放了不放心,带着不安全”因而都被集中起来用机枪给射杀。瘫倒在泥地上的一辆辆苏军坦克也被东北军官兵们用集束手榴弹将内部炸得稀巴烂,以确保苏军无法拖回去再维修使用。
官兵们一共抓到了三个“高级俘虏”,两个中校、一个少校,其中一个中校是袖子上绣着红色五角星的政委。刘少将眼睛眨都不眨地一枪便把那个中校政委的脑袋打开了花,反正这些苏共政工人员的脑袋顽固得像石头,也就不需要作为突破口费尽口舌了,接着他又将那个喊“斯大林万岁”的少校也一枪射杀。两具尸体被扔到路边后,剩下的一个苏军中校副团长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从他的口里,刘少将获悉了他们是苏军第23坦克军第49旅,准备突袭东北军左翼后方的图林斯基村,而且另一路的第12整编坦克师也开进途中。刘少将不敢懈怠,立刻将这个消息发送给了第15装甲军军长熊少将和第十集团军司令霍中将。
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的霍中将工作了一宿后刚刚躺到行军床上,又被纷至沓来的紧急战报给惊醒。司令部的电话铃声从白天到夜晚几乎就没有停顿过,从各个部队传来的回报、请示、指令一个接一个,让霍中将、熊少将以及司令部内的参谋军官们忙得筋疲力尽。
接到刘少将的报告后,霍中将思索了一会儿后立刻发布了一系列命令:
“第15装甲军和第20机械化军继续对苏军正面阵地战线挺进,全力与迂回穿插至奥比的第104重装甲师前后夹击苏军第23坦克军;
第10机械化军的第294师和第7装甲旅南移至图林斯基村阻击苏军第12坦克师;
第250轻装甲师开赴托尔马乔沃地区,准备伏击苏军后续援兵;
第281机械化步兵师调至斜切阵地布防,负责第30军的侧翼掩护并转运伤员。”
“第30军主力第281机械化步兵师撤离城区向苏军第六十六集团军纵深穿插,留下第339步兵师防守城区即可。”熊少将补充道。望着霍中将略微意外的眼神,他解释道,“钧座,我们不必要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一片打烂的废墟对于我们来说无关紧要,巷战是苏联人对付我们的办法,我们同样也可以用巷战阻滞苏军从城区的突击攻势,一个步兵师就可以了。钧座,您记得历史上黄巢起义军在占领唐都长安后面对滚滚卷土重来的唐军是怎么做的吗?”熊少将问道。
霍中将回答道:“黄巢起义军先是佯装撤退,唐军以为不战而胜,然后全部进城肆意狂欢庆祝,主要将领都喝得酩酊大醉。深夜后,杀个回马枪的黄巢起义军包围了长安的唐军并从事前挖掘的地道钻入城内,对毫无准备且丧失指挥的唐军展开猛烈进攻,一举击溃了唐军主力。”他说着,释然笑道,“你的意思我懂了。我们让出城区,让苏军进入,然后以重火力将苏军连城带人地摧毁掉。”
鄂毕河西岸的战事已经犬牙交错,双方正面交战的部队扭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漩涡,迂回穿插的东北军和苏军则不断狭路相逢,继而迸发激烈的战斗,一支又一支的东北军和苏军绞成了一个又一个的S形阵势。霍中将灵活的调兵遣将和屡屡使用的“围点打援”战术让东北军迅速而及时地抢在了苏军之前将各个要点控于己手,然后等着苏军进入火力线内发动愚蠢的人海战术时给予一番又一番的迎头痛击。
科涅夫中将和普希金中将显然在高估了苏军的同时也低估了东北军。此时东北军面对陆空力量都得到加强的苏军,也许再发起全面猛烈进攻略显得力不从心,但是以逸待劳进行防御战还是绰绰有余的。熊熊燃烧的苏军坦克和落荒而逃的苏军使得科涅夫中将试图击溃东北军第十集团军的幻想一个接一个地破灭。而从城市内杀出的东北军第281机械化步兵师则对混战中的苏军突然奇袭,将苏军第六十六集团军修建多日的工事捣了个稀烂。持续了三天的激烈战斗后,东北军第十集团军和第15装甲军牢固地守住了各个阵地,消灭和俘虏了苏军1万余人,战果辉煌。东北军将计就计且谨慎、灵活、顽强的打法使得科涅夫中将的脸像被霜打的茄子般难看,但对前线战局已经充满了“自信和乐观”的斯大林则不断地发送电文敦促着他们硬着头皮继续进攻。
夜色静谧,月朗星稀。中国西疆自治区和苏联哈萨克斯坦加盟国的边境交界处,东北军阿拉山口军用火车站。
“嘟…”刺耳的火车汽笛声和滚滚喷涌的白汽中,又一批车厢上喷涂着战斧军徽的军列缓缓抵达了车站。沉重的车厢上,森然地竖着一片又一片的40mm高射炮和12.7mm高射机枪的树林,上面坐满了荷枪实弹的东北军宪兵。
东北军炮兵副总司令邹作华中将神色庄肃地从车厢内下来,车站内等待多时的中国西北军区总参谋长兼西疆守备军总司令伊斯哈克拜克木农阿吉中将走上前。两位将军互相敬礼:“辛苦。”
“彼此。”邹中将和木农阿吉中将互相友好地握手。
木农阿吉中将坦然地笑道:“听说,前线部队的压力很大呀。西疆守备军的全体将士已经枕戈待旦,随之可以在张总司令的指挥下开赴苏联战场。有能帮忙的地方请东北军的兄弟们尽可提出,我们全力以赴。”
邹中将微笑着道:“放心吧,困难只是暂时的。我们很快就能给老毛子好看了。木农阿吉兄,请随我来。”他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大步走到军列边后命令道,“掀开油布。”
沉重的油布被掀开后,雪亮的探照灯光柱照耀下,一排排新式坦克赫然出现在了列车的车厢上,威风凛凛的钢铁身躯上喷涂着新式的由黑褐色和白色条纹交错的迷彩,犹如一头头斑斓雪地猛虎森然地伏在军列上。
“木农阿吉兄,这就是我们东北军第一批的‘东北虎-2’主战坦克,也叫‘雪虎’主战坦克。”邹中将自豪地介绍道,“这款新式坦克已经开始进行大批量生产并即将参加苏联战役。苏联人的T-34或‘斯大林’坦克在它的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邹中将又如数家珍地向惊叹不已的木农阿吉中将一边走一边指点着介绍道,“除了‘东北虎-2’外,你看,这是我们的‘雪豹’新式88毫米自行反坦克炮(坦克歼击车),这是新式的防空装甲车和半履带式弹药运输车。还有,这个——”邹中将的情绪几近亢奋地拉着木农阿吉中将快步走到另外一节与众不同的军列前。
覆盖在上面的油布被掀开后,木农阿吉中将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几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一个炮口大得足够能将一个成年人塞进去的巨大炮管气势磅礴地横卧在他的面前!整整一节车厢,居然只能装载一根炮管!难以想象这个全部组装起来的超级巨炮的身躯庞大得有多么骇人听闻。
“实在是太震撼了…”木农阿吉中将近乎目瞪口呆。
邹中将也用近乎膜拜的眼神看着军列上还处在零件状态的超级巨炮:“难以置信吧?这就是我们东北军生产的第一门德式‘多拉’超级臼炮,口径整整八百毫米!八百毫米!绝对的臼炮之王!火炮之王!巨炮之王!”邹中将的眼中闪着狂热的光芒。从保定陆军炮兵学院和日本士官炮兵科毕业的他,二十多年来一直负责着建设和指挥东北军的炮兵部队,也算是见识了各种各样的大炮了。可眼前的这中口径达到800毫米的超级巨炮简直让邹中将觉得简直在梦幻中一样,巨大的兴奋和激动之情让作为炮兵指挥官的他心脏简直在颤抖。当初在东北军重炮生产工厂里见到这种前所未闻的巨炮时候,邹中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德国人真是太疯狂了!这是他当时第一个想法。
“我们一定会胜利的。”木农阿吉中将呓语般地喃喃道。
“我们肯定会胜利的!”邹中将的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为了不引起公愤,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新西伯利亚的拉锯战就要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东北军和苏军的大炮战以及坦克大会战。泪流满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