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不用劝了!各位同僚,我已经不行了,永别了!”对讲机中沈崇诲的语音无力低微,但是话中却有股钢铁般的决绝。
此时动力系统已被炸伤的“凤翔”号宛如一条死鱼漂浮在海面,已经察觉到这架冲过来的东北军飞机意图整个全舰官兵和周围的数艘驱逐舰一起惊恐而疯狂地向空中这架冒着烈火和黑烟欲“一起毁灭”的飞机射击,想在它撞在舰身前将它击落。
也许是日军水兵都被它同归于尽的气势给震撼的手发抖从而将炮弹射的准确度大低,也许是冥冥中有灵,日军暴风骤雨般密集的高射炮火居然一发也没有击中已经没有能力做任何躲闪动作的沈崇诲座机,在所有人眼睁睁的注视下,飞机轰然而下一头撞在了“凤翔”号的舰桥上!
油箱内剩余的数百公升的航空煤油和挂在机腹下的一枚鱼雷一起在“凤翔”号最重要也最脆弱的舰桥中心爆炸开来!爆炸产出的巨大红黑色的火球腾空而起,炙热的气浪将附近的日军水兵统统掀到海里。航母整个舰桥轰然倒下!燃烧的煤油四处飞溅流淌在甲板上燃起熊熊大火,一发不可收拾的火势迅速向航母内部蔓延,很快整个“凤翔”号变成了因为重心失衡而歪斜在海面上燃烧的巨大火球。
看着注定沉没的“凤翔”号,刘萃刚静静落着泪低声道:“全体返航。”
10时17分,日本海军轻型航空母舰“凤翔”号缓缓沉没在滚滚辽东湾内,舰上550名官兵除了133人直接死于爆炸外其余都被友舰救起。
遭到重创的日军辽东湾舰队在司令官小泽治三郎中将下令下不顾若山善太郎的“强烈抗议”丢下陆军仓皇逃向朝鲜仁川港口。“我们为你们做的已经够多了。”小泽中将疲惫地对着东北陆地上正在挣扎的第3师团自语道。后来回国后小泽中将被撤职查办。
东北军第3航空大队以损失9架I-15战机和4架“伊尔-5”鱼雷攻击机的代价击沉日军轻型航母一艘并且重创日军“陆奥”号重型战列舰(“凤翔”号所搭载22架“13”式舰载攻击机由于母舰沉没纷纷因燃油耗尽坠毁与盘锦一带,只有3架紧急迫降在了盘锦日军临时野战机场。至于那些在东北广袤的农田里面跳伞的日机飞行员大半落到了当地农民百姓手里,下场都很惨),这一中国军队有史以来最辉煌的海战战果迅速登上了东北各大报纸头版,通过电波、广播、书报杂刊纷纷传遍整个中国和世界,西方各国都纷纷对东北军这个中国地方武装的力量和战果感到惊诧;而国内更加是一片欢腾,支持张学良抗击日寇的关内各界群众更加是雪片般向沈阳和东北军第3航空大队发去贺电,国民党内部同情张学良的政府高层人员也以私人名义发来贺电。而最高“领袖”蒋介石仍然是不闻不问态度,东北军的战斗力在他心里更加是一块心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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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关外东北军民,普通老百姓更加是争先恐后举行庆祝活动来欢庆自己的子弟兵取得的这一辉煌战果,人人抢购刊登这一战绩的报纸。13日的《东北军报》早上刚刚出版就被抢购一空,加印十万份也不够。在欢庆胜利的同时东北群众也纷纷素烛鲜花祭奠英勇献身的沈崇诲等13名壮烈献身的东北飞行员。
而在辽宁前线的东北军官兵们闻讯后更加是士气大增,各部纷纷组织反击。王树常在获知日军舰队已经撤离后立刻下达了全线进攻的命令。万炮齐鸣中,蓄势待发的110师和111师两个师在当地民兵配合下集中兵力在十多架战机掩护中向第3师团发起反击。没有了海军助战,单兵火力、火炮、空中力量都在东北军之下的第3师团勉强靠着战车部队支持,但是在士气如虹的110、111两师争先恐后突击下,博字、南马、大洼、靠坝屯等等占领点一一被东北军重新攻克,第18(丰桥)、第34(静冈)两个步兵联队也纷纷遭到重创。19日,若山中将无奈之下将目前陷入困境的事实老老实实发报给武藤信义大将。武藤信义获知后判断西路攻略的目标已经很难实现了,而中路日军在攻取辽阳过程中已经面临兵力匮乏的处境,便下令第3师团开拔至辽阳前线。武藤信义做出这个决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刚刚获知了蒋介石再次增兵3个师至陕西、绥远边界压迫东北军,东北军和中央军双方战火可以说是一触即发,因此武藤断定绥远和察哈尔的东北军不敢妄动驰援辽阳或者迂回包抄自己的后路。
接到后撤驰援辽阳命令的若山中将大大松了一口气后下令地第68(歧阜)联队断后掩护师团向辽阳行进。此时愈战愈勇的王树常部和董英斌部穷追不舍。信心高涨胃口大开的王、董两人甚至想将第3师团彻底全歼。追击中王树常集中两个师所有的汽车并且征用了锦州和附近地区大量的私人车辆交付给110师主力部队520团,顿时彻底“摩托化”甚至达到了“半机械化”的520全团官兵乘坐车辆全速迂回包抄一路奔逃的第3师团,于21日将第3师团第68(歧阜)联队这条大鱼阻击在了沟帮子以西一带。520团追击部队只有1000多人,但是王树常却将足足一个师的轻重机枪和迫击炮、山炮、步兵炮划拨给他们,顿时520全团火力惊人,达到一个班都有一挺轻机枪,一个连足足四五挺重机枪的地步。被截住去路的第68联队无奈之下一次又一次向人数只有己方三分之一不到的520团冲击,但是却在对手惊人密集的火力打击下死伤惨重,等到110和111两个师赶上来彻底将第68联队包围的时候,第68联队已经不到两千人。此时开往辽阳的第3师团师团指挥部内部就“要不要返回挽救第68联队”展开了激烈争论,就在若山中将犹豫时候武藤信义再次发来催促电文,终于下定决心的第3师团丢下自己五分之一的“躯体”大踏步赶往辽阳。
被遗弃的第68联队绝望之下发动数次困兽之斗企图突围,但是在东北军大炮机枪以及飞机的伺候下,还活着的官兵以联队长伊藤岩男大佐每天变白的头发数量几十倍的速度消失。21日下午,彻底走投无路的第68联队残余的全体官兵向包围自己的10倍的东北军发动了“自杀式”攻击。
“全军突击!”伊藤大佐已经明白目前的局势,但是他没有考虑过退缩至于投降那是根本想都没有想过的念头。在着全军覆没的最后关头,他只想着用自己的部队给东北军造成最大的损失。为了鼓舞士气,大佐亲自端着一把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向已经沐浴在东北军机枪弹雨中的己方部队方正走去,在他身后默默跟着的是大多出身在歧阜一个个贫寒家庭里的联队参谋们,参谋们身后则是勤务文书电报员等等杂兵,此时他们脸上是面对死亡时候的麻木表情,木讷而机械地端着刺刀跟随着联队长迎着东北军密集如梭的弹幕冲去。
在东北军重机枪的欢叫下,一个个冲锋中的日军士兵的身体一片一片地被扫射成蜂窝煤后倒下去,一团团密集的日军被东北军飞过去的迫击炮弹和手榴弹炸的血肉横飞,后方的重炮也怒吼着将一排排炮弹轰在了第68联队千疮百孔的身躯上,甚至东北军飞机也赶来助兴肆无忌惮地扫射着下面无力奔跑的日军士兵——望着同伴瞬间化为地上的残体断臂,一批批日军哀嚎着将刺刀捅入自己的腹中或者拉响紧紧贴在胸口的手榴弹——三个多小时的战斗,不、应该说是单方面屠杀后,日军第3师团第68联队这一部队彻底从日本陆军番号系列中除籍,而东北军付出的代价仅仅是射出的几十万发子弹和几十个因为长时间射击过热而报废的枪管。
此时除了若山善太郎中将,同时也给第7师团师团长杉原美代太郎中将也得到命令撤军驰援辽阳战役。相比中路和西路复杂而艰难的战事,负责攻占安东的第7师团的战斗就没有那么多文墨要描述了,在拥有一个半苏制坦克装甲营以及两个重炮团的丁超、王绍南第115师和李杜、孙鹤喜第116师组成的东北军鸭绿江防卫部队守护下,第7师团对安东的攻取进程一直是裹足不前。驻朝鲜日军数次企图偷渡或者强渡鸭绿江的计划亦都被东北军挫败。要不是杉原美代太郎中将是一个沉着稳重的日军将领,恐怕第7师团早已经被东北军115师和116师给围歼了,但是衫原中将还是犯了一个大错误,在11月18日的激战中,按耐不住的他派出第7师团师团部直属的骑兵第7联队进攻东北军的坦克部队,结果在东北军的苏制T-28坦克和雷诺-17坦克组成的装甲群反击下,第7骑兵联队450人马仅剩下不到五十人在东北军的坦克炮和重机枪轮番扫射轰击下活下来。无奈之下只得救助于辽东湾撤退的日军海军舰队,小泽中将为了弥补自己海战损失一艘航母的过失便派遣“长门”号战列舰和两艘驱逐舰驶到鸭绿江入海口配合第7师团轰击陆上东北军部队。但是负责指挥的东北军炮兵中将邹作华连夜调来4门240mm的铁道炮到海岸边,经过炮兵观察员和侦察兵的准确观测后,四门铁道炮一个齐射,四发炮弹两中“长门”号,一发将“长门”号侧面厚达305mm的装甲统统炸穿,一发则彻底摧毁了舰上的一座主炮。被打痛的“长门”号立刻返航一瘸一拐逃回了仁川港口。就在衫原中将无计可施的时候,却接到武藤信义“立刻率部行向辽阳”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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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日,三路日军在辽阳南部“胜利会师”,武藤信义已经没有兴趣听两个师团长报告狼狈不堪的作战情况,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一举击破面前辽阳的东北军。
11月下半旬的辽阳已经是北风凌厉,天寒地冻了,气温剧降。东北军前线官兵基本都已经分发到了从辽阳驶来的军列带来的棉大衣,同时一批批残疾的伤员也被返回的军列送往后方。东北军野战医院里面伤兵们都被冻得浑身抖脸发青,警卫医院的官兵找了大量的木头在医院四面透风的病房内升起篝火取暖但是无济于事。张学良抽空去医院探望伤员的时候,看到冻的瑟瑟发抖的伤兵和那一摊摊从他们身上流下的血冻成的“血冰”,也感到心头沉甸甸的。阵亡官兵的外衣都被剥下来盖在伤员身上,但是仍然出现了重伤员冻死的事件,鼻头红红的医生护士给伤员注射药物前都要先放到怀里融化捂热,因为那些液态药物取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冻的结结实实了。“要是有更多的热水袋就好了。”张学良想到,看着眼前严寒中的一幕幕,张学良突然想起了历史上中国志愿军进入朝鲜在冬天克服这种情况的方法了——是用在火堆里面烧的滚热的石头裹在棉被内让伤员抱在怀里取暖御寒的。想到张学良立刻让医院采用这种保暖方法,后来证明效果不错,很多体质虚弱的伤兵因为这个方法活了下去。
“目前三股日军已经聚集在了一起,虽然第3师团和第7师团在我军阻击部队的打击下损失严重,但是主力仍在,武藤信义手里的六个师团一个旅团兵力起码还有六成以上,保守估计也有八万以上的战斗兵力,现在他已经被逼到绝路了,我想日军很快就会发动对辽阳的最后规模最大的一次攻击。”张学良比起二十天前刚刚担任这个“象征”意味的军长已经多了不少军事分析头脑。
“少帅说的对!”副军长于学忠接着道,“目前我军参战的9个步兵师都已经损失过半,兵力人数已经在日军之下了。虽然弹药粮食还没有出现匮乏情况,部队士气也足,但是想彻底消灭武藤信义,我们估计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也许我们不一定要和武藤死拼。”张学良一语惊人,引得众参谋军官们纷纷注视,“我想,武藤现在已经对彻底打败我们应该没有什么信心了,但是他损兵折将让日军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损失,很多消息他还一直压着没有敢上报东京,目前的他只想占领‘辽阳’这座他必须要占领好向东京有所交代的城市,只有这样,他背上的‘指挥不力’的罪名才能有所缓减。你们说,假如一个人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得到了一样他一直很想得到的东西,会怎么样?”
“狂喜。”荣臻道。
“对!武藤不是要占领辽阳么?那就让他占领好了!等他终于把这座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城市踩在脚下,他在狂喜的时候同时也会因为多日来的紧迫感一下子减缓而警觉麻痹,那么我们就抓住这一刻,给他致命一击!”张学良越说越兴奋两眼也炯炯有神起来。
“少帅!你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于学忠等人一下子好奇道。
张学良缓缓在纸上写了一个字,众人看了皆感叹不已。于学忠点头赞成道,“这一招厉害!武藤信义碰到你,会因为他曾经有染指东北的想法后八辈子悔的。”
张学良微笑道:“好了!就让我们做好辽阳交接的准备吧!”
11月25日,武藤信义下令全军集中优势兵力对辽阳进行“最终攻击”。
被军装笔挺的数位师团长围聚在一起的武藤信义静静地坐在充当指挥所的辽阳南岸一所宽敞的四合院内,武藤没有像其他高级将领都穿上冬季军衣而是身着一身崭新的和服,本来就枯槁的面容更加冻的苍白枯萎。外面炮声震天,空中飞机刺耳的呼啸声更加轮番传来,不时的巨大爆炸震的屋顶微微颤动落下少许灰尘,隔壁房间还有各部络绎不绝传来电报的“滴答”声。在这交加繁杂的喧闹声中,武藤信义此时却如局外人般静静地跪坐在铺垫上,旁边还放着一把雪亮的武士刀——战前武藤信义已经和众师团长、旅团长、联队长、大队长军官宣布,这次“最终攻击”倘若还是拿不下辽阳,二宫治重中将将接替全军指挥权率军返回旅顺,而自己则“无颜返回东京、愧对天皇和众忠烈将士之魂”而剖腹谢罪。故此指挥室内极少有人说话,气氛沉闷的可怕。
此时日军以各师团精锐主力联队为前锋猛攻东北军阵地,神田少将的“集中优势兵力步步蚕食东北军阵地”的建议作为了日军攻击的作战方式,日军集中全军6个炮兵联队数百门火炮猛烈炮轰辽阳北岸,直炸的全城一片废墟,三分之二的建筑倒塌。同时佐佐木航空中队联合陆军航空第一师团数个中队上百架轰炸机地东北军阵地实施了“地毯式”轰炸,日机群平均每小时向东北军投下500枚以上的航空炸弹,几乎消耗了青岩日军航空兵80%的弹药存储,同时日军残存的四十多辆战车也隆隆出动,这一天的攻势中,武藤信义将能够使用的手段全部使用上了。要不是此时刮着猛烈的北风,武藤真恨不得把剩余的毒气弹也全部丢到东北军的头上。
日军在辽阳将近五公里上的战线发动的这次浩大的攻势确实让东北军守军招架不住,人数占优势的日军面对东北军坚固的火力碉堡或者工事壕沟,一番炮火后如果还没有拿下直接让身缠炸药的“肉弹”扑上去,头绕太阳旗白布高呼“万岁”的日军敢死队虽然大量在冲向同归于尽道路上被东北军火力射杀的直接自爆,但是仍然有成批的“肉弹”成功扑入东北军守军人群中。对于东北军在交通要道上铺设的地雷障碍,日军居然出动大批赤手空拳的伤兵用血肉之躯在雷区滚动引爆地雷为后续部队打开通道。在日军这种不顾自己人死活惨无人道的攻势下,南岸东北军据点一一被攻破,很快汹涌的日军师团便踏着坚冰和尸体迎着东北军的纷飞弹雨冲向北岸。
看着一片片日军鲜血迸溅倒在零下二十多度的江面冰层上,后面的日军继续踏着尸体悍不畏死继续冲锋,于学忠这个18岁便从军有整整25年军龄的老兵也不禁变色:“这条江哪里还是战场,分明就是停尸场!水里浮的是尸体,冰块中冻的还是尸体,冰面上滚滚倒地的还是尸体!”
“这条河分明是两个民族的魂魄在碰撞!”平素说话一直随和平淡的荣臻也一语惊人。
张学良忍住心里的惊愕和少许的恐惧:“武藤信义玩命了!命令部队坚持到晚上5点依照计划后撤!”
“玩了命”的日军确实攻势凌厉,在人海战术的轮番冲击下东北军北岸防线节节失守,激烈的战斗持续到下午4时许,损失严重的东北军各部开始边战边撤。但是张学良偏偏接到一个报告:106师师长牛元峰带着一个团仍然在坚守已经被军部下令放弃的云虹大桥。
张学良连忙接通牛元峰的师部:“牛师长!执行命令!赶紧撤离!”
电话那头枪声大作夹杂着近在咫尺的手榴弹爆炸声,牛元峰大声道:“少帅!你就不要多说了!我已经决定死守到底,吸引更多的日军为全军争取更多的时间。另外我也要洗清我106师不战而退的骂名哪!”
张学良身边的106师副师长吕正操眼含热泪扑上去抢过电话:“师长!师长!这些天来咱们师的弟兄们都打的很勇敢,没有人再说我们106师是不战而退的孬种哪!”
电话那头牛元峰朗声道:“吕正操!你小子听着,老子让你带走的那个加强营是咱们106师的种子!你小子可要好好重建106师哪!废话少说,老子打鬼子去了!”说完刷地挂断了电话。
张学良望向远处硝烟腾腾爆炸隆隆的云虹大桥激战处,又望了望抱着电话痛哭流涕的吕正操,心里叹口气:历史上牛元峰在“九一八事变”东北沦陷后被张学良派去围剿红军结果窝窝囊囊地战死了;而吕正操则在“九一八”后弃暗投明前往延安,后来积功累进最后位居中华人民共和国上将。唉,现在他们的命运却因为自己而改变成这个样子,真是世事无常。其实有些人也是英雄,只是历史没有给他们证明自己的机会罢了。
(注:吕正操上将已于2009年10月15日辞世,愿老将军一路走好!)
随着牛元峰所部在云虹大桥最后的抵抗的枪声消失,东北军残余主力部队已经全部退至辽阳以北地区,除了少数部队还在和日军黏合,辽阳九成以上的地区都已经被日军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