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她买了几件新家具,将旧的电视柜抬出去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只盒子,盒子里居然有一个奶瓶,奶瓶的瓶口上有一圈牙印,牙印上还有血。
陈婉青记得很清楚,住进来的时候她做过一次大扫除,根本没有这只盒子。
她觉得这奶瓶很恶心,就扔了出去,当天晚上,她就听到客厅里有什么东西爬动的东西,她以为是老鼠,买了个沾鼠板放在客厅,结果第二天一看,粘鼠板上居然有一个手印。
那手印很小,像是婴儿的手印。
陈婉青动摇了,她给司徒凌打了电话,向他求助,司徒凌就给她推荐了我。
这个事情听起来比较简单,就是孩子的怨灵在作祟,我让她先买个奶瓶回去,还放在电视柜里,我明天就去她家看看。
陈婉青走后,我从窗台上将晾晒的黄纸收了下来,做得很成功。我将黄纸裁成符箓大小,画了几张“镇邪祟符”和“镇凶宅怪异符”,准备明天到陈婉青家用。
谁知道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陈婉青的电话,她的声音在发抖:“姜,姜女士,你,你快到我家来。”
“怎么了?”我问,“是不是那个婴灵昨晚又出现了?”
“不是,我家里多了个东西。”
“什么东西?”
“一块人骨。”
我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陈婉青的家,陈婉青住在龙华小苑A区八栋底楼,敲开门,陈婉青神色更憔悴了,估计再这样下去,迟早得抑郁症。
“姜女士,我昨天按照你说的,买了只最好的奶瓶回来,可是奶瓶被打碎了,碎片之中扔着一根骨头。”
她往客厅一指,果然碎了一地的碎玻璃,碎玻璃中有一根白生生的骨头,我学美术,对人体构造很了解,一看就知道那是婴儿的大腿骨。
我皱了皱眉头:“当时死的那一家三口的尸体找到了吗?”
陈婉青点头:“我之前就问过邻居,他们说亲眼看着警察将尸体运出去。”
我环视四周,发现墙上挂着好几幅油画,画中画的都是山水静物,虽然每一幅取景不同,但画的是同一个地方。
我问:“陈姐,这些画都是你买的吗?”
陈婉青说:“这些画是以前主人的,我看画的不错,就没有扔。是不是画有问题?我马上扔掉。”
“等等。”我走上去,仔细看了半晌,画中画的是一片老城区,画面的中心是一座两层楼高的建筑,看风格应该是民国时期的屋子,非常的老旧。
我将其中一幅拿下来,又看了半天,说:“陈姐,给我一把小刀。”
陈婉青立刻便拿了一把水果刀给我,我开始刮画上的油墨。
油画一般都要上很多层油墨,这是一种着色方法。我刮掉了一层油墨,发现画面中心的那栋房子里似乎有东西,我又继续刮,直到刮去了三四层油墨,才发现,房子上面,居然画了一个黑色的骷髅头。
陈婉青吓得花容失色:“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又把另外几幅画拿下来刮,其中一幅画画的是这栋房子的院子,原本画面非常的温暖,可是刮去几层油墨之后,画面却突然变得非常暗沉,而且出现了三个人。
在那院子中,有一男一女,女人怀中抱着个襁褓,而那个男人手中却拿着一把砍刀,发了疯一样追杀他们,女人满脸惊恐,却拼命地护着怀中的孩子。
陈婉青脸色更难看了:“这画的不就是之前那家人吗?”
“不对。”我说,“画里的两人都穿的是民国服饰。陈姐,你家有放大镜吗?”
陈婉青虽然不知道我要那玩意儿有什么用,但还是找了来,我用放大镜仔细看女人怀中的襁褓,却发现,襁褓之中的,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婴儿,而是一个婴儿的骨架。
陈婉青也看见了,吓得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