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主,节哀顺变。”
叶阳收敛杀机,秉着息事宁人的心态,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你今日大动干戈,也于事无补,这场悲剧是你儿子无理冲撞在先,但是碧家也有错,不如看在我天意门的面子上,让碧家割舍些利益给你,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既然天意门出面,老夫多少也要给点面子。”
蒋君达顿了顿,道:“其中的内情我已经打听的一清二楚,碧家赔偿我们一百五十万元珠,再交出纪若尘的性命,这事就算清了。”
碧见通登时一脸肉痛的样子。
一百五十万元珠可不是小数目,碧家庄就算变卖祖上流传下来的一些宝物,能不能凑齐,也是个未知之数。
想到这里,碧见通咬牙切齿的瞪了纪若尘一眼。
若不是碧瑶将纪若尘引进家门来,怎会发生如此祸端?
“一百五十万元珠倒是可以商量。”
叶阳见蒋君达敬酒不吃吃罚酒,内心涌起了怒火:“但是纪若尘是我天意门的朋友,如果你们蒋家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天意门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不过是场面话,也是讨纪若尘欢心之言。
一想起纪若尘在月柔国,力挽狂澜,以羸弱之躯,逆转乾坤,弄得剑灵宗上千弟子灰头土脸的败走,叶阳内心登时腾起一股崇拜,向往之情。
叶阳很清楚,就算自己等人收拾包袱走人,以蒋家的实力,想斩杀纪若尘,无疑是痴人说梦。
“碧见通,老夫早知道你请了天意门当说客,你以为我蒋家没有一点准备?”
蒋君达对着虚空拱了拱手,恭敬的道:“请杜贵通长老为我们蒋家主持公道。”
“嘎!嘎!嘎!”
虚空之中忽然响起一道如鸭子般,又涩又干,难听之极的诡笑。
碧家几十名侍卫,天意门,包括纪若尘等人都下意识的抬头瞭望苍穹。
晴朗的天空忽然一暗。
只见几十只大如竹屋,羽色墨中夹白的仙鹤,展翅掠来,每只仙鹤上面都骑着一个气息如虹的灵师。
飞掠在最前头的那只仙鹤眼珠赤红,啄如弯钩,双翼撑开,足足比门板还宽几倍,腹下双爪呈灰色,舞动之中,撕裂空气,锋锐之极。
这只看起来凶残之极的仙鹤上面站着一个白发赤目,瘦如枯骨的老叟。
“蒋君达,早叫你直接让老夫出面,将这一群土鸡瓦狗直接抹杀便是,何需浪费那么多时间,瞎折腾。”
那个骑在仙鹤上的老叟不可一世的大笑起来。
“若尘,这个大放厥词的是天眼宗的长老,名叫杜贵通,实力高过我许多,是我们天意门的死敌,为人更是手段毒辣,喜怒无常,杀人不见血。”
叶阳目光微微的一扫,凝重的道:“天眼宗出动如此多的人马,显然是为蒋家而来,看来今日我们有一场恶战了。”
纪若尘的神色忽然正经起来。
天眼宗的一群弟子实力最低都超过聚元境五重,那个杜贵通更是厉害,纪若尘估计他的实力至少达到了聚元境九重的地步。
眼下敌众我寡,形势完全一边倒!
“碧家庄下方的一群猪狗给我仔细听着!”
杜贵通狞笑道:“老夫座下的葵水魔鹤,长途跋涉,已经饥渴难当,识相的立马献上几个粉嫩的少女,来填饱它的肚子,否则,灭你满门。”
“杜长老,请您息怒。”
见蒋家请动天眼宗,自己身边就算加上天意门弟子,也完全处于弱势,碧见通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微微的颤抖起来:“我们碧家庄饲养了一些家畜,如果您的坐骑饿了的话,小人可以马上吩咐下人将家畜屠杀,供您的坐骑享用。”
“你是何人,竟然敢跟老夫站着说话!”
杜贵通厉喝道:“找死!”
他手一摆,一道飓风凭空刮起,将碧见通笼罩进去,只听惨叫连连。
等飓风消散之后,碧见通奄奄一息的跪在地上,满是是血,摇摇欲坠。
“父亲!”
因为纪若尘的原因,碧瑶虽然和碧见通关系恶劣,几乎到了决裂的地步。
但是毕竟血浓于水,骨肉亲情怎么能说割舍就割舍的掉?
碧瑶凄然的跑过去,扶起碧见通,眼泪如断线珍珠,遏制不住的流下。
“咦,这个女娃细皮嫩肉的,正好可以给我的葵水魔鹤当做美食。”
杜贵通手一抬,五爪如勾,漾起一丝丝黑雾,就朝地面的碧瑶抓去。
碧瑶完全沉浸在悲伤之中,竟然浑然未觉。
“青儿,给他点颜色瞧瞧。”
纪若尘双眼磕在一起,眯成一条缝隙,其中隐约可见一丝丝杀气。
“唳!”
青儿猛地张嘴,一声长啸,恐怖的音波从她嘴里穿透而去,引得天地都动荡。
上百只仙鹤如惊弓之鸟,登时忽沉忽升,惊慌失措的乱飞。
不少天眼宗的聚元境灵师把持不住,从仙鹤上面掉了下来,重重的砸在地上。
青儿这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其中夹杂着神兽血脉的威压,主要针对的是杜贵通乘坐的葵水魔鹤。
那只首当其冲的葵水魔鹤更是不好受。
双翅猛扑,羽毛纷飞,如落水的野鸡,挣扎之间,竟然吓得晕了过去。
幸亏杜贵通修为高深,应变得当,仓惶之中,翻了个跟斗,才狼狈的落在地上,稳住身形。
他抬头看去,登时又气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