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娜莎不仅有了表情,而且眼神中多了一丝忧愁,不再是之前那活蹦乱跳的天真样子,她看着张蓬,嘴巴张了张,好像在说话,但没有声音,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我不想你离开,不然活着没盼头。”张蓬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哭得像个小男孩,好像他能听懂娜莎在说什么。
娜莎想伸手摸他,但是出不了那张画,便又缩回去。我们退出去,文道老头背着手站在门口,看着张蓬,什么都没说。我抓着文道老头,吼道:“你他妈到底是谁?搞什么名堂?谁给你换的石心?为什么有七架铁马葬棺车?”
文道老头推开我,没好气地说:“你到底想要问哪个问题?”
“每个问题我都想知道。”
“那你先滚出去,等我下次出门时,你再逮着我问,看我不用竹剑戳死你。在我家住着,居然敢这么嚣张,你算是什么东西?”他居然比我脾气还大。
我再次抓着他的衣领,想要揍他,此时不揍,之后可能就没机会了,这老头阴招多。却被青青拉住,刘灵早已将黑刀抽出来,站在文道后面,一种要砍人头的架势,看来她真没有骗我,至少不记得文道跟她是什么关系,文道也没跟她说。
我们挺过分啊,在人家里住着,却要揍房子主人。
“你们别吵了,让我陪娜莎说说话。”张蓬在里面吼道。
我推开文道老头,他拍拍衣服,钻进房间里关上门,反锁了。我将小女孩放到温泉边上休息,那里温度最高,也不会干燥。
走到厨房,拿出柜子里的烧酒喝着,娜莎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离开,她下午告别得太突然,都没做好心理准备。
“不详老头,画里的娜莎真能说话吗?”我问。
“这个就只有你朋友知道了,他能懂就行。”不详回道。
“你出来陪我喝酒啊!”
“哎呀,你真不会说话,我脖子那么大的洞,你没看到吗?”他说。
刘灵走过来坐在我对面,将刀放在桌子上,说道:“我陪你喝吧。”
青青也走过来坐下,我给她们倒了酒,没什么菜,上次娜莎做了一大盘腊味双蒸还剩下一点,咸鱼和腊肠浇上老干妈酱一起蒸,味道融合,是很香的下酒菜。
这时候文道房间里响起二胡声,曲子委婉凄凉,荡气回肠,像是为娜莎送行,颇有那大座头先生的风范。刘灵听着耳朵抖动了一下,脸色红润地说:“有点熟悉。”
“汉武帝时辞赋家司马相如的《凤求凰》谱曲,三百年前我倒是听过一次。”不详老头回道。
“不详老头,你对音乐也精通吗?”我问。
“琴棋书画都略懂一二,过耳过目不忘,鉴赏能力就是艺术修养。”
我看着刘灵,问道:“你听过吗?”
“好像听过,不过年代实在太久远了。”刘灵说道,我还以为音乐能唤起她的记忆呢。
文道老头的《凤求凰》只拉了一遍,洞里便重新恢复安静,也没听到张蓬自言自语的声音,我担心这小子想不开自杀,推门进去看了看,他趴在娜莎尸体旁边睡着了,试了试,还有呼吸,眼角竟然有泪水,他虽是石心人,却比人心更痴情,为啥就硬不起来呢?无法充血吗?
我们三个人将一瓶烧酒全部喝光了,刘灵酒量最差,两杯就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再也醒不来。
等我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这酒肯定价格很便宜,只听到洞口传来吵闹声。
“你个老妖道,居然睡在山洞里,把我女儿交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可不就是那女孩的妈妈吗?
“好好,您等会儿,我马上带出来。”文道笑道,他在这躲着连村民们都不认识,估计不想找事。
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从我身边经过,走向洞口,我也跟着出去,拉着小姑娘说道:“你不能去花佛寺。”
“我得给爸爸治病啊,而且花佛寺还是挺好的,没有打我欺负我。”女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