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转身,文道老头就拉住我说:“有窗户啊,开门多麻烦。”
“这窗户能开吗?”
“你钻到窗户跟前,速度要快。”
“你咋不去,积雪里那么多虫子。”我回道,这老头真是个缩头乌龟。
“你反正都被咬了,手肿得跟馒头似的,多咬一次有什么关系。”
文道老头一提醒,我才发现右手肿得好大,从来没这么胖过,已经是乌黑色的了,但是不怎么痛了呢,可能中毒太深,已经麻木了。
“好吧,我去!”
我先钻到玻璃窗跟前,文道很有节奏的拉了几下绳子,玻璃窗户开始缓缓升起,我快速伸出去抓了一把雪,发现玻璃窗还挺厚,轰的一声落下来,差点把我手给砸到了,跟文道老头打交道千万要打起精神来,不然会被坑死。
不详先生从衣柜里钻出来,接过我手里的雪团。这老头比较有意思的是,每次现身都不想让人看到,文道看着不详先生,皱着眉头问:“东瀛的笔仙吗?”
“对不起,我只是一个画家。”不详先生强调。
说完他推开青青,将那雪团塞进嘴里,开始吃着,“哎呀,好冰啊!”
虽然嘴里喊着叫好冰,但他还是将雪团吃完了,我看到有水从他脖子切口处渗出来。
不详先生本想抬头,但又担心雪水漏光,便用双手捂着脖子,这样子看着像自己掐自己,他上半身往后仰,突然腰一甩,借力将一大口雪水猛地喷向床头的画。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是墨画,开始慢慢变色,蓝天白云下,空旷的高原上,年轻的娜莎穿着红色藏族舞服,挥动着长袖,头上扎着细小的长辫,一直垂到腰间,头饰是小颗的红色佛珠串,脚穿镂花织锦筒靴,眼睛明亮,面带微笑,还有两个小酒窝呢。
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中毒迷糊了呢,但没错啊,“青青,你看……看到了吗?”
“我看……看到了。”青青也惊了,说话跟我一样的迷糊。
文道拿着桌子上的毛笔头,沉思了半久,喃喃自语道:“生平未见。”
接着他便将笔头准备装进口袋里,我抓着他的手,“你要干嘛?”
“别碰我,你的毒手。”他推开我。
我换了左手抓着不放,“想抢东西啊?”
“就当房租了。”文道说道。
“滚蛋!”我说完准备去抢,他死死拽在手里不肯松手。
“别抢啊,我还要给这年轻人画画呢,我可不是谁都看得上眼的。”不详先生说话了。
文道老头只好依依不舍的松开手,我靠,这家伙还挺不要脸呢,又怂又贪,见到好东西就想抢,难怪张蓬那次躲在李秃子家衣柜里,用金剑撬画呢,看来是受师父影响了。
“大家都出去吧,让张蓬好好疗伤,早日康复。”文道老头说完,让我将张蓬掉个头,还将两个枕头都塞到张蓬头下垫着,不知道有什么,张蓬还没醒,又看不到这幅画。
接着我们都被赶出房间。
“那我们晚上睡哪?”我有些不解。
“这走道都有暖气,木地板,自己随便睡了。”